森林內的灌木叢發出咯吱的響聲,一隻被打擾覓食的喜鵲對著希德爾發出憤怒的嘰喳聲。

希德爾略顯歉意的對著小傢伙一笑,他折斷了幾根樹枝,仔細端詳著枝幹間結滿的紅色果實。

他摘下一顆放進嘴裡,嘶,真酸。珍妮肯定會喜歡的。

他沿著小道向前,走向與帕帕河相連的小溪流。

“喳喳喳喳。”

希德爾屏住呼吸,看著遠方四散的飛鳥,好像有什麼東西來了。

希德爾拉低了兜帽,壓抑的馬蹄聲和明晃晃的鎖子甲在森林中格外顯眼。

其中一位騎手讓坐騎緩步靠近,彷彿一座高山般聳立在希德爾的面前。

他個子很高,一身戰士打扮,他高傲的坐在狼鞍,看著希德爾,希德爾很熟悉這種眼神,但他並不在意。

騎手緩慢而高貴的自我介紹:“烏納穆諾大師,薩滿。”

“艾里森,吟遊詩人。”

“詩人?”薩滿板著臉,抬起頭問道:“那你的卡祖笛呢?還有你為什麼會待在這裡,而不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寫詩。不過,這不關烏納穆諾大師的事。詩人,你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成了野獸的盤中餐。你明白吧?”

薩滿身體前傾,露水沿著鋼製的頭盔徑直落到泛著危險光澤的戰錘上,他將腰間的皮革水袋遞給希德爾。

“烏納穆諾大師需要一個詩人來為他傳頌屠龍的功績,你很榮幸能和活著的傳奇一同前行。”

希德爾沉默片刻,把帽子推到後頸,接過水袋喝起來。

”咳咳咳!“希德爾笑道:“上好的矮人烈酒?這不用來煉製萬靈藥可惜了。”

粗壯的獸人薩滿不禁大笑,連臉上的獠牙都在打顫。

烏納穆諾從希德爾的手裡拿回水袋,“純粹出於好奇,詩人,或者獵魔人在這裡幹什麼?我記得獵龍可不在你的專長範圍內,對吧?莫非,這附近還出沒著鰲蝦怪,或者吸血妖鳥?”

“我只是碰巧路過這裡。”

“嗯哼!”

“你為什麼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希德爾瞪大了眼睛,問道。

獸人用力的吸吸鼻子道:“因為我沒聽說過哪個獵魔人獵過龍,當然你出現在這裡,本身就很奇怪。如果你想從蛛魔城借道進入流亡之地,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沒錯!”一位手拿雙面巨斧的掠奪者幫腔道:“流亡之地就是變種人的大本營,那裡還有一座由女術士出資建立的城市。”

烏納穆諾打斷道:”現在是烏納穆諾大師在講話,烏納穆諾大師不想糾纏流亡之地的話題,獵魔人,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隨你的意。結伴而行當然更好,拒絕你一樣會獲得烏納穆諾大師的友誼。”

希德爾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們既不是僱傭兵,也不是不知羞恥的無賴。烏納穆諾大師喜歡接納用斧頭的人。”

希德爾歉意的說道:“我還有同伴,很抱歉,沒辦法和你們同行。”

“如果你有麻煩,或者是回心轉意可以來暴風酒館找烏納穆諾大師。”

希德爾微笑道:“如果有必要的話。”

希德爾回到毛衫樹下,女孩已經能夠起身走動了。雖然走路時略微拖著腳掌,但確實能夠走路了。希德爾並不吃驚,他對自己的魔藥和女術士本身的身體素質有信心。

希德爾一臉溫情地揉亂了女術士微卷的黑髮,“早晨剛摘的漿果,你要嚐嚐麼?”

女孩開啟希德爾手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希德爾笑道:“遇到一個自稱是大師的獸人薩滿,挺有意思的。”

女孩笑道:“這年頭敢自稱大師的不是傻子就是卓爾不群的天才,那你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