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軒沉默的片刻,問,“但為什麼是清靈心......”這個女人並不簡單,他擔心將軍會被她利用做出後悔的事情。

幽憶反問,“你以為是我想的?”

“我只是想主人忘了歐陽妙鳳,而不是讓他愛上其他女人。”

最後除了無奈,除了接受,除了隱瞞,他們還能再做什麼?到現在,幽憶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後悔做過那件事。

銅蓮香爐最後沉入湖底,真相也跟著沉了底......

“青琉,歐陽妙鳳。”

“辛巖,白逸塵。”那夜鳳飛劍舞,天上一輪圓月見證了一曲,一雙人。

“鳳求凰,乞君留。”

“落花謝,君別離。”那夜再見,飛花落,是否已經註定了你我別離。

亭榭裡,一個白色的身影垂首而坐。

雙膝一彎,幽憶跪在了白逸塵的腳下,疊手行禮。

“我同你說過,只有你我兩人時,不必行禮。”白逸塵淡薄的聲音傳來。

“是,主人。”幽憶匍匐再行一禮。

搖了搖頭,白逸塵隨手端起桌上一杯清酒,一飲而下。“起來罷。”

過了半晌,幽憶低頭站在旁邊,數著主人飲下已經有四杯酒。

顯見主人眉間縈繞愁思,喝酒應該是為了忘憂。夜間風大,加上飲了酒,主人第二天醒來勢必會頭疼。

幽憶挪到來風的風向處,在白逸塵正遞酒杯到嘴邊時,她打斷道,“主人,您讓幽憶來可是又有什麼任務?”

“現沒什麼需要你做的。”白逸塵又飲一杯清酒,然後放下酒杯說,“不過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坐下。”

“是,主人。”來回也就那兩句應勢的話,她敬他,畏他,只要一到了白逸塵面前,就會變“呆”。

雙手搭在並起的腿上,幽憶坐得僵直,隱約能聞見空氣裡的酒香味。

“你可有了喜歡的人?”白逸塵問。

觸及到他試探的目光,幽憶即刻垂眸,回道,“主人......幽憶不敢。”

“不敢即是有了,你同燁軒一樣,雖都跟我多年,但都不願意在我面前透露真實心意。”白逸塵手肘撐桌,扶額悵然道。

他說,“待我大婚日後,你們都離開吧。去尋自己心愛之人,不用再留在我身邊被身份束縛。一人一生能得至愛,夫復何求?”

“你更是如此,一個女子的青春能有多長?”

手緊握成拳,幽憶抬起頭,“可我未曾想過有一天會離開主人。除非是,主人要將幽憶趕走。”

“也罷。”白逸塵擺手,她現在若執意,他也不會勉強。但若是以後到了感情深厚的時候,幽憶想走,他也會放她離開。

提到正事,他說,“你到白祭府,選擇了那婢女青蘿作為魔源宿體。”

“是,主人。”幽憶解釋,“青蘿是歐陽妙鳳身邊最親密的婢女,她被選擇為魔源宿體,歐陽妙鳳一定竭力保她。”

“只要她不死,定能成為主人最隱秘,最致命的棋子。”

向前湊近些,幽憶壓低聲音,“雖然天祭能夠用'十字血印’暫時鎮壓她體內魔性,但是我還在她的體內種下了它。”

她抽出一竹匣,推開掩合的木蓋後,一條蠱蛆正在其內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