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磨我,利用小棗子的原因,是因為他水木延一直在恨我。恨我拆散了你們,恨我成了水木家族給他的枷鎖。所以他才會透過對我的報復,”

“去救你......救你,來報復我......”赫連彥月的聲音越來越弱,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他說啊,我水木延這輩子都不會愛上蠻夷之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為了當初賭氣的一句話,我執拗地賭上了一生……”

不知不覺受到赫連彥月的情緒感染,眼中帶著滿滿殺意,蓮剎的目光落在水木延的身上。

“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如果我是那個女人,一定會拿刀捅死水木延。”

語氣透著氣憤,她問旁邊的男人,“有沒有可能,讓我殺了他?”

“所有玩弄感情的人,都該死。”

天祭未吭聲,垂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穆南月。”蓮剎轉頭看向他。

天祭抬起晦暗的眼,蓮剎從他的眼裡讀出了一種淡淡的悲傷。

哀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說,“蓮......”

男人停頓一下,“蓮剎,可以再給他一點時間嗎?因為說出的事實,不一定是最後的真相。”

“在你完全否決他之前,看完所有。可以嗎?”

蓮剎略有疑惑的目光讓男人不解,他問,“吾有什麼問題?”

“沒,”她轉回頭,繼續看向前方,“只是你剛剛說的話——不像是為水木延而說,倒是像替自己說。”

“不用在意......我的錯覺。”蓮剎輕輕吐出一句話。

頷首抬眸,他輕言道,“或許。”

“穆南月,如果事實都不是真相,那什麼才是真相?你說,即便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但他確確實實是傷害了那個女人。”

“她所真切受到的傷害,能夠彌補嗎?”

蓮剎後面問的話,讓天祭又一次選擇了沉默,他的答案是……

血瞳慢慢將軒轅花祭放下,赫連彥月說的“真相”,應該他是聽進去了一些。

此刻在血瞳的眼裡糾結著痛苦和不可置疑,他說,“我放了她,你過來。”

“交易達成。”這句話,赫連彥月說起來輕鬆了很多。聽著血瞳的話,她愈走愈近,甚至在傻傻地笑。

“孃親不要!”

小男孩一聲稚嫩的呼喊讓赫連彥月的腳步一滯,但沒有阻止她繼續向前走。

面容糟糕,軒轅花祭死咬下唇,一言不發。

一步......兩步......三步......

赫連彥月經過地上最後一具死屍。

——絕不可以!不可以再往前走!

再無所顧忌,水木延大步衝上前去,從背後將赫連彥月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沉重的嘆息聲在耳邊響起,赫連彥月感覺身後人的眼淚,流進了她的脖子裡,愈漸冰涼。

他是在為她哭嗎……

“對不起。”他對她道歉。

可是,晚了。

張開手臂,赫連彥月在水木延的懷裡轉了一個瀟灑的圓圈,苦笑著推開他。

“你的道歉沒有意義,”她說,“水木延啊,如你所願,我所有的念想都沒有了。一直追尋的最高點在哪,面對光滑的壁崖,我要怎麼才能爬上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