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底深淵第111層,邪惡之心。

“我發誓!”

蜷縮在角落裡,如同老鼠一樣的人如是說。

“我發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狹小的牢房只夠把犯人銬在牆上。在突然從敞開的門裡射進來的光線中,囚犯眨了眨眼睛,蛇人祭祀沃拉博站在門口,映出了他穿著長袍的側影。

“我沒有理由相信你。”沃拉博說

囚犯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空氣,汗水從臉上流了下來。因為靠近一處給蛇人孵化場加熱的鍋爐室,所以這裡熱得要命,氣溫讓囚犯汗流浹背。

儘管如此,這名男子仍然在顫抖,他的眼睛四處閃爍著,好像在尋找一條出路,而在他被抓的前幾個月裡,他就已經錯過了這條出路。

“他告訴我,他是一個打撈者那裡得到的,他自稱那玩意有點小小的價值。我猜那不是真的,我只是個冒險家,一個普通人。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沃拉博說。

“它來自大毒蛇的皇宮。而你應該知道,至少你買的時候知道這是違禁品。”沃拉博冷笑道。

“當然了!我全告訴你了!你還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還有什麼”

囚犯大聲吼叫,他已經快要陷入了瘋狂。這個囚犯的名字叫巴比巴布·桑托斯,他擁有的錢比需要的多得多,他是一個來自名為灰燼世界的、俗稱“新錢”的新貴族家庭的次子,在這個家庭裡,一個不繼承家庭責任的弟弟妹妹可以自由地把自己的零花錢浪費在所有地方——包括犯罪和冒險。

其中一項罪惡,或者說是冒險,就是他購買了一件在幾年前耶諾古入侵灰燼世界時那些惡魔和深淵豺狼人留下的深淵物件。這是桑托斯最後也是最大的錯誤。

沃拉博從深紅色長袍下取出那個東西。

這像一個面具,粗糙的蛇形臉龐面具,風格像是野獸派雕塑家製作的。

當然,它可不是藝術家手做的。這一點連傻瓜也看得出來。它的眼睛的部分是兩條三角形的縫,鼻子部分是扁平而向外凸出,在猙獰的嘴巴上方是一個簡單的長方形。看似前額的部分被一顆綠色發光體弄得很難看,就像第三隻眼睛。面具的後面掛著一窩金屬線條和探針——它可不是用來戴的,而是用來植入的。

巴比巴布說,與他交易的人名字應該是……戴文還是戴維什麼的。他說他是從一個打撈者那裡得到,而那人則在一個從豺狼人戰爭的一處戰場裡找到了它。

“我之前並不認識出售這件物品的人,但是他確實是一個灰袍法師。他告訴我這是最高階的惡魔技術,甚至比永序之鱗商會公開售賣的一些產品還要高階。我只是……我想要探尋一件事,僅僅就是出於冒險者的好奇,你知道嗎?求你了,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一切,比你想要的還要多。讓我走吧,我的家人正在擔心我呢。”

隨著鍋爐啟動,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不像是快要變得歇斯底里的桑托斯,沃拉博體內溫度甚至遠遠高於普通人類所能承受的最高溫度,他是一名強悍的蛇人祭祀,這樣的環境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沃拉博站著,回頭看了一眼。他不是一個人來過桑托斯的牢房。他本來沒有必要把原初蛇人技師帶來,但桑托斯的所知已經被探究到頭了。在他身後,站在牢房門口的技師走上前來。

那個蛇人像沃拉博一樣穿著長袍,但動作笨拙,他的下半身是一條巨大的蛇尾而非雙足,他的一隻手上戴著一副精心製作的手套,手掌上伸出一束刀子。

“這個人是一個原初蛇人技師,”沃拉博對桑托斯說。“我知道,你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不過,這裡已經不是灰燼世界那個物質位面了,這裡是無底深淵,是邪惡之心。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