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陰幡兒震驚之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瞧見他樣貌並未有太大的變化,但整個人通身氣度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少年郎依舊是那個少年郎,但他靜悄悄的出現,渾身靈炁內斂,原本清俊疏朗的臉上,不知何時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痕,原本瘦弱的身軀如今確實堅實有勁,渾身筋肉包裹在白色長袍之下,宛如一頭潛伏的山貓,金色的眼眸中暗藏著一縷兇狠之意。

他到底在這半年裡,經歷了什麼?

沈摘星本是一縷不知何處而來的三魂,又在戚引雀的手段之下與天生地養的靈獸風生融為一體不分彼此,在‘生魄’禁術的促進下又再次化作了人身。

在昌州胡家以及仰天窩的事件之後,他已經生出了喜、怒兩魄,後離開了姜鈺獨自行走許久,如今又忽然冒了出來……

“沈,沈摘星?你咋在這裡,你不是從仰天窩出來之後便走了嗎?”

陰幡兒看到他的臉有些恍惚,許久未見之人突然出現,著實讓人吃驚。

他是來找姜鈺的麼?

果不其然,沈摘星望著下面低聲道:“是我,你怎麼獨自一人,小鈺去哪了?”

沈摘星此時瞧著與常人無異,再無稚子之態,他眨了眨眼,斂去了眸中的兇意:“師父可找到了?”

說到這,陰幡兒便愁眉苦臉了起來,他小聲道:“姜鈺丫頭自從說出去御靈府就再無蹤跡,原本來能溝通上,但這幾日確實忽然斷了訊息。”

“至於她師父,有點線索,但又斷了。”

平江郡這地界水深,姜鈺又非得往裡頭走一遭,如今不知下落,這可如何是好。

沈摘星微微蹙起眉頭:“怎麼會不知去向…”

他來之前打聽了,平江郡離京城不算得遠,是東南十分重要的貿易重地,中間又有五家世族鼎立,實打實的富庶之地,平日裡並無大事發生,是個安靜祥和的好地方。

但現在看來,卻是個暗流洶湧的地方才對。

陰幡兒探頭聽著下面的動靜,急切道:“噓,他們出來了。”

兩人不再做聲,下頭已是亂作一團,蕭三演遣了人去找了族醫前來,跟著老頭兒前來的還有夏白兩家小輩,夏無妄與白破祟,老頭兒踉踉蹌蹌被人推了出來,眾人被疏散開來,只有蕭三演與姜仙泉二人站在姜謙兩側。

蕭三演對其一禮:“莫老先生,情況緊急,您請給小九看看吧。”

老頭兒緩過一口氣來,管事立馬上前將圍著的眾人疏散開來。

他蹲下身給姜謙把脈,眉頭緊皺著。許久才收回手,拱手向蕭三演道:“少主,姜娘子,郎君傷入肺腑,切勿再輕易挪動,先前的傷入心脈,靠近經脈,一旦運作靈炁便會加速消耗,進而產生血崩之症,而郎君又有舊疾,那病屬火性,需以姜家至寶寒玉床來休養,如今卻是不能了。”

姜仙泉也顧不得其他,焦急問道:“你可有別的辦法?”

“這……”

老頭兒捋著鬍鬚,眼神飄忽地看向蕭三演,蕭三演沉下臉來:“莫老先生,人命關天,但說無妨。”

“老家主手裡有一塊無名寒玉做的扳指,這個扳指與姜家寒玉床所屬一致,取的是東北雪原秋林寒池池底的冰髓做成,效果應當是一樣的。若是能尋回來,也可緩解郎君的症狀,能夠安穩下來讓郎君回到姜家,若是沒有,現如今就是開藥,也只是給郎君延緩一些時日而已。”

老家主,蕭老爺子。

可惜他現在失蹤不見,沒人知道他在何方。

姜仙泉臉色十分滲人,她轉過頭,看著蕭三演咬牙道:“我告訴你蕭三演,小九眼下變成這樣,你們蕭家應當要負起責來,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