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蓮氣笑了,諷道:“叔伯說笑了,這裡是蕭家,哪裡是我難做主的,我母親九死一生,還要請族長伯伯為我們主持公道呢。再說了,讓陸氏蒙羞的難道不是大堂哥。”

反正,她就是不讓。

怎麼可能讓他們進去見母親,不用想也知道,只要大伯母哭著求一求,心軟的母親一定會點頭答應。

“蓮丫頭,趕緊的讓開,不要冥頑不靈。”陸大伯已經沉聲吼了起來,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

陸蓮……

不聽,不聽,我不聽。

見別人的地盤上,陸氏族人也沒得法子。

“你大堂哥待你不薄,你就忍心讓他受苦,你怎麼這麼狠心。”陸母向前撲向陸蓮,聲音尖厲,好在被明笙攔了下來。

陸蓮後退一步,望著一張張憤怒的臉,並不畏懼,臉上帶著嘲諷:“是非對錯自有朝廷律法,你們還是回去吧!”

比起哥哥,她看得更清楚,少時大堂哥能在溫暖明亮的房間裡讀著書,吃著雞蛋羹,能夠冷眼看著他們一家在冰冷的屋外勞作,吃著不能飽腹的糟糠。他們一家面對祖母的謾罵,大伯母的打壓,他會默不作聲。

會為了銀子,置伯母於死地。

這叫什麼長兄,'待你不薄'也不是這樣用的。

她不是哥哥,沒有氾濫的同情心。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看著幾近發瘋的大伯母,陸蓮心裡竟然生起一股大快人心的滋味來。

毫不留情的關了門,陸蓮進了蕭家,看著追來的哥哥,陸蓮只道:“你如果要選擇原諒一個仇人,那你就不再是我的哥哥。”

陸遠面帶痛苦,他沒有強勢要求妹妹,只嘆了一聲:“妹妹,都是陸家人,這事若是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利,你還怎麼說親事。”

“你又何必拿此事來壓我,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難道這個世道還要來指責我,這是什麼道理。”陸蓮跟本不管這些。

看著固執的妹妹,陸遠最終沒有說話,只是請了蕭涵,告予他是他作主不讓開門,並在陳氏面前表示要大哥依法得到懲治。

無論陳氏怎樣勸他,他都沒有再點頭。

門外的幾個望著合上的大門,族氏兩個族人面色難堪,陸大伯與陸大伯母幾近瘋狂,他們沒想到陸蓮會如此狠毒心腸。

“都是你這個蠢婦,慈母多敗兒,我的軒哥被你毀了。”最後,陸大伯一腔怒火找到了宣洩處,對陸大伯母拳打腳踢。

京兆府宣判在即,他們始終見不到陳氏,最終沒得法子,陸大伯在重重壓力下,只得散盡家財,又求族裡幫助,湊了二百兩銀上下打點,才免了陸軒的牢獄。最終陸軒被鞭笞三十,剝奪功名,終生不得科考。

因為陸軒之事,陸氏族人對陸家長房一家大為不滿,他們一家無顏面再待下去,只得遷回了鄉下。

陳氏亦在五日後,病情穩定,辭了蕭茗帶著一雙兒女回了家。回了族中,陸遠給族中的兩個小子尋了活計之後,族中人對他們倒沒了怨言,甚至還有巴結之意。

日子一天天的過,蕭茗一天天的數著日子,等著石亭玉班師回朝的日子。

易風回來了,帶回來了一大筆的銀子。京中也熱鬧了起來,有資底的各家忙著搶購今年新上市的果子酒與罐頭。林氏,蔣四海和孔林三人賺得盆滿缽滿,喜笑顏開,少不得又給蕭茗送了一大堆的好東西,天南海北的,天上的,地下的,水裡的,應有盡有。

一轉眼,就入了秋,石亭玉的軍隊離京城越來越近了。

近日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兒,兵部尚書因為西北戰事大捷,大喜之下飲酒而亡,等到蕭茗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氣息全無。

這真是一件悲傷的事。

後宮裡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