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身形越來越快,逐漸難辨你我,猶如兩條游龍在江海穿梭,翻搗掏滾。

高手如王祈安者,雖看出了胡鑾蛟功力猶在毗盧遮那之上,但對方的瑜伽術,卻往往能做難以意料的動作,令胡鑾蛟不得不分心戒備。

雙方優劣互現,大有勢均力敵之感,一時並看不出哪方有較大獲勝把握。

胡鑾蛟一套無相掌嫻熟無比,意隨心動,手隨意到,與觀心施展時,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毗盧遮那奇技雖層出不窮,但均被一一化解。

“我說黑和尚,貴師兄蓮花生據說是密宗百年難遇之奇才,甚至有轉世活佛之稱,不知武功比你又如何?”

毗盧遮那臉色越來越嚴厲,看來並無心情接其笑談之語。

胡鑾蛟的武功遠超他想象,令其越戰越驚。

要知他在吐蕃密教地位崇高,在吐蕃王妃卡卓措傑成為三尊之前,僅有其與師兄蓮花生並稱密宗二尊。

而其無上密宗功法,也是僅次於大圓滿之境的蓮花生。

近十年來,在吐蕃青藏一帶可謂所向披靡,難遇對手。

但今日所遇之胡鑾蛟,功力悠長深厚、源源不絕不說

交手至今,氣勁不僅毫無衰弱跡象,反而在逐步增強,令其抵抗起來,十分費力。

這時忽見胡鑾蛟一套無相掌施完,並未變招,反而又重複使出。

毗盧遮那心中狂喜,暗道原來你也有技窮的時候。

幾式過後,他窺準胡鑾蛟換招空隙,猛的發出一聲密咒。

“哚……”

果然,胡鑾蛟手下忽的一滯,招式慢了絲毫。

毗盧遮那豈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時機,手中結出奇特印記,朝胡鑾蛟胸口轟去。

“哄……”

一聲暴喝如驚雷平地而起,震得殿宇搖晃,旁人腦袋嗡嗡作暈。

毗盧遮那渾身一顫,如同被一記雷電劈過,竟不知覺停下了動作。

“黑和尚,你這密咒真言,老頭子十八歲用過,把白馬寺主持唬住了……”

胡鑾蛟口吐與密咒相似的佛門獅子咒,趁毗盧遮那心神受制之際,手掌粘上其攻來印結,層層圈圈不斷轉動,接著一拍一卸,將其整個人拖往前傾。

胡鑾蛟一個旋身,來到毗盧遮那身後,一掌排在其後背上。

一聲悶響,毗盧遮那向前衝跌而出。

不過此僧也算了得,順勢一個翻滾,又竄地而起,穩穩落在十數丈外。

“好了,你們鬥了半日,也未見勝負,今日比較就到此為止吧。寧瑪教分寺之事,朕自有定奪。”

毗盧遮那看似並未受傷,但明顯已落在下風。

孟昶此刻開口,自然想挽回其可能落敗的餘地。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你有傷在身,老頭子勝之不武,此戰就此作罷。”

胡鑾蛟將塞在腰間的假髮重又戴回頭頂,拍拍手掌,一掠來到王祈安身旁。

“這黑和尚肯定是被之前偷襲的劍客所傷,否則老頭子的獅子咒言,恐怕起不到這麼大作用。”

毗盧遮那道:

“敝師兄曾告誡過貧僧,說中原武林臥虎藏龍,不可大意。

今日竟能見到失傳百年的佛門秘技,盤龍手,也算大開眼界。

七日之後,貧僧再向閣下請教。_o_m”

胡鑾蛟“嗯嗯”低聲回應,不置可否,只顧著讓楚雲夏二女幫忙整理戴好他的灰白假髮。

“剛剛大家都在關注前輩交手之際,我見張公鐸悄然離開,此地恐怕還有事情發生。夏兒和蘇姑娘,切記不要離開左右。”

王祈安一邊留神毗盧遮那和那另外三個番僧,一邊回頭低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