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癸生靠在貴妃椅上半闔著眼,卻在古斯塔他們出現的時候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來到癸生的身邊,將手中的儀器遞到癸生的面前,古斯塔單手搭在椅背上,“我到的時候並不能知道結界內發生了什麼,不過撿到了這個。”

抬手接過破損的儀器,癸生眼皮微掀,然後目光直直的看向了洛淮安,“解釋下?”

站在一旁,洛淮安一邊用異能緩慢的療傷,一邊平靜道:“這我如何得知?我還奇怪我剛來這裡都沒得罪過人,這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你這是在怪我?”

眉眼輕垂,洛淮安輕聲道:“陳律印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只是想和你說一下,我來這可是幫教主籌備……”

坐直了身子,癸生(陳律印)用左手撐著頭,看著洛淮安邪肆一笑:“你想拿教主壓我?別說她現在真身無法動只能動用傀儡,便是她全盛時期也休想使喚我。洛淮安,你覺得我會……”

話一頓,癸生突然揚眉道:“嘖,洛淮安你既已加入了邪教,就別總覺得自己還能置身事外。更不要自以為是的暗示自己不同,然後轉過頭來試探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輕撫手掌,癸生對洛淮安點頭道:“是嗎?那就最好不過了!”

說著癸生轉頭看向古斯塔,“你也該回去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癸生,古斯塔後退一步消失在空氣中。

“你既然要辦事就小心點,不要露出什麼馬腳。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一定會派古斯塔去救你。”

“我知道了。”

“嗯,沒什麼事你就先下去吧。”

背對著癸生走遠了後,洛淮安才杳不可聞的鬆了口氣。看來隊長用來佈置結界的儀器很強,不然古斯塔也不會沒有發現他的身份。

洛淮安當然不知道這儀器可是有蘇霖給白擎宇的,有蘇霖給了不少白擎宇佈置結界的高階儀器,還給了一顆連玄帝都發現不了閉息石。

當初有蘇霖就是靠著這個在白虎宮檢視了不少辛秘,如今白擎宇要去青龍宮,有蘇霖轉手將這閉息石給了白擎宇。

雖然洛淮安不知道這次陳律印來做什麼,但瞧他的樣子,這事就不簡單。要是他識破了隊長的身份,那隊長可就危險了。

剛一想完洛淮安就自嘲一笑,自己這是在幹什麼?擔心隊長?陳律印(癸生)沒有說錯啊,他一邊加入了邪教,卻又自認不同的想要在兩者之間尋找平衡。

可已經染上汙泥的紙張,還可能變回潔白嗎?

抬頭看向蔚藍色的天際,洛淮安低頭的瞬間又恢復如常,將那些連自己都看不透的心思全部壓下。

不知道自己在死神鐮刀下走了一圈的白擎宇心情低落的回到了有蘇氏的宮殿裡,隨著領隊的指示白擎宇迷迷糊糊的走著。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離開了有蘇洲,坐著巨船駛向玄武境內的純狐氏。

轉過身背靠著欄杆,白擎宇攤開雙手仰著頭看著流動的星海,“老妹,你說時間真的可以改變所有嗎?”

“不會,”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眸慢慢聚焦,有蘇媛堅定道:“就算再隔千年、萬年,我依舊是我……”荼蘼也依舊是荼蘼,我不會認錯,更不會忘記他。

“是嗎?那為什麼世人常說‘屠龍者終究變成惡龍’。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們一回首也會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變成了惡龍?無知無覺、悄然滲透。”

“不會,四象宮已經不知存在有多久了。在我九尾狐族上古卷軸中,四象宮就是如今這般的龐然大物。可他們從古至今都是一杆鏢旗,他們屹立著,從未改變。”

“是嗎?可……”白虎宮內亂、麒麟族被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