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哇……這跟冷宮一樣虛無的日子,是你買個花盆、彈個古箏欺騙一下自己,就會得到改善的嗎?不要抵抗那些不知道什麼的原因了,走吧!謝天恩感覺這話味道不對,他詫異地問道:“我有說錯了什麼了嗎?”高雪蘭輕輕搖搖頭:“不是。我是覺得,你沒有溫度,而我已經把自己烤焦了。你是外熱內冷,我是外冷內熱,在一起,不合適。”謝天恩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你還是無論怎樣都要離開我嗎?可我現在不這樣想了,你不能為了我再忍一忍,留下來嗎?謝天恩委屈自己,默默的打字:“我是隻要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行。”你別呀雪蘭,我知道是我的不對,我委屈了你,可我現在不是想彌補你嗎?是人都有猶豫不決的時候,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高雪蘭嘆息道:“你何苦委屈自己?你不是說過,對我沒有愛嗎?只是責任的話,我不需要,你也不欠我什麼。”謝天恩無奈的回道:“我的愛,耗盡了。”呵呵,耗盡了,真有意思,那你找我幹嘛,為了發洩你的獸慾?

高雪蘭哂然一笑,說道:“是啊,但物件不是我。植物需要水,我需要愛,你沒有,我累了,精疲力盡。”沒有愛扯什麼犢子,我要的不是個床伴,不是都跟你說了嗎?你要早這樣說,而不是苦苦地糾纏我,我會跟你來這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孤島,困死自己?病痛加劇了高雪蘭心底的焦慮,又開始感受到無邊的悲愁了。謝天恩被逼無奈,苦笑道:“你呀,長了一顆五十多歲的少女心!”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愛不愛的能咋地?有了錢,就有了一切。雪蘭啊,你要現實一點,別太天真。謝太太的名頭不是那麼好當的,不如你退一步,讓給王薇銀來當這個太太。名分是假的,日子是真的,我能把你照顧得很好,你以前從沒得到過的一切,我都肯給你!只要你陪著我,這樣默默地陪著我,別要求的太多,我給不了你名分,我能給你富足的生活。

可是他不是高雪蘭,他不知道高雪蘭要的是什麼。越是一個人生活,高雪蘭越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傷感,越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隔離在一個親人都沒有的異地他鄉。為什麼會相信,謝天恩會給自己幸福?高雪蘭笑了,淡漠的說道:“你知道我要什麼樣的幸福嗎?你並不瞭解我。”謝天恩執拗的說道:“我知道。”你要什麼?不就是跟小月她們一樣,要房子、要車子,要錢嗎?要品牌衣服鞋,要首飾,女人不就是要求這些嗎?我能給得起,但你不能逼我,你得明白你的身份。你難道不應該哄著我,讓我更加喜歡你,才能得到這一切嗎?但在高雪蘭的心裡,愛情不是這樣的定義。愛是相互的,是平等的,是自然產生的,那不是上級對下級,不對等的愛她不稀罕。我已經對你付出的太多了,就這樣都得不到你的珍惜的話,我也可以收手止損了。想讓我求你恩賜我愛情?哈哈,開什麼國際玩笑,那是你先有的情緒,然後來跟我交流,我才會產生的情感。

你是皇上嗎?我還要跪求你的憐憫,後宮嬪妃爭相獻媚的日子你也許會有,但那些妃子裡肯定不會有我,你放心好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人開始默默的角力,都想讓對方明白自己的立場,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但事實就是,這樣的做法把兩個人的距離越推越遠,彼此心裡都有了隔閡。晚飯的時候,高雪蘭爬起來吃了些水果,可還是覺得餓,彎著腰挺著煮了一碗麵,她一天都沒正經吃東西了。

白天排著長隊聚集的人群已經散去,只有三三兩兩落下的,還在緊閉的北門前露天搭建的臨時帳篷裡,接受兩天都沒休息的全副武裝醫護人員做核酸檢查。醫生見高雪蘭一副難受的樣子,特意給她騰出個椅子,好讓她坐下來慢慢填表。然後再站起來面對離著她最近的、拿著棉籤兒的醫護人員張大了嘴巴。那位醫護在她嗓子眼兒裡攪了攪,告訴高雪蘭完事兒了。高雪蘭感到噁心,乾嘔了幾聲,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