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谷有點揚眉吐氣。

他覺得陳浩過來肯定是服軟的,否則解釋不通啊。

一瞬間,所有不通的氣全都順了。

“人狂必有禍,天狂必有雨,飽谷常彎腰。”陳慶谷走到陳浩跟前。

眼睛都笑眯了,“屋頂沒白被掀,要說能戴紅花,還有你一份功勞。”

“你真要服軟,得要有服軟的態度,空著手過來怎麼能行,你家裡弄了那麼多臘肉,醃魚,不得帶過來?”

他很實在,想陳浩家中的吃食。

“不止是吃的,還有電視機,腳踏車,還得給錢。”陳燕馬上跟著道。

“你一個晚輩,要住那麼好的房子做啥,你手上肯定有不少錢。”

兩人要啃陳浩身上的肉,包括三嬸,還有大伯等一干親戚。

“那麼急幹啥,還有件喜事沒說完。”陳浩將幾人的嘴臉看在眼中。

“公社也通知我了,對我的表現很滿意,要給我戴大紅花。”

陳慶谷,陳燕,還有三嬸,大伯等親戚,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甚至空中還回蕩著幾人方才要的服軟補償。

“也通知你了,讓你戴紅花?這沒有過的先例啊,怎麼有兩個人戴紅花?”陳慶谷沒剛才那麼高興了。

這第二件事,對他而言根本就不是喜事。

不開心。

“準確的說,是3個人戴紅花,一朵大紅花我戴,2朵小紅花,你和孫彭大隊的一位女同志,各戴一朵。”陳浩沒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

“還能這樣?”陳慶谷傻了眼,“三個人一起,到各大隊宣傳,站在一處?”

這哪是什麼喜事,紅花還分大小,陳浩戴大的,他戴小的。

這不是把臉掛在陳浩身邊,讓陳浩抽嗎?

太丟人了。

“戴大紅花怎麼著也應該站在中間,或者是靠前一點吧?具體怎麼站,那天公社肯定有安排。”陳浩道。

“5天后,公社會派卡車過來接人,這幾天你可以準備準備,弄個時興的髮型。”

陳浩說完後,轉身離開了。

“他就是故意過來氣人的,這紅花不戴也罷了,真要戴了,還得站他身後,或者是站他兩側。”陳燕望著陳浩的背影。

氣的牙齒咯吱響,“讓他裝到了,我就說,他一頭黃鼠狼,過來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

陳慶谷很糾結。

“這是公社的決定,紅花不戴,那不是不給公社領導面子嗎?”陳慶谷很糾結,“我想去大隊任幹部,戴紅花到各大隊走一走,資歷方面至少能好看不少。”

“生產隊的幹部就是農民,不脫產,說是隊長,可還得跟其他隊員一樣,下地幹活,不幹活就沒工分。”

“大隊的幹部才勉強算是幹部,有公社補貼,也不用一直下地幹活。”

成為大隊幹部,是他這輩子的心願,跟陳浩一起戴紅花,自己戴的比陳浩小,想想就起疙瘩,不痛快。

可又捨不得戴紅花的榮譽,小紅花也是紅花,也能在各大隊露臉。

就如不少婚姻中的男女關係,明明同床異夢,卻又不願意分開,擔心分開了丟面子,生活沒著落。

陳慶谷的這些煩惱,陳浩一點沒有,他到了縣裡。

花山飯店的生意依舊很好,門外搭著簡易的棚子,遮風擋雨。

有點難看,但的確是無奈之舉,不搭棚子,別說客人冷,就是才做的飯菜,沒幾分鐘就得吹涼了,沒法吃。

“浩哥,對面飯店已經弄好了,年前就會開業,不得不說,單看門面,就比我們飯店氣派。”陳偉走了過來,望向對面的飯店。

他在縣城的時間多,每天都會出來看看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