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突然打斷了我:“說重點,你的故事煽情,庸俗。”

他少年時修行得道,一直保持著少年的外貌和心性,人長的十分清瘦俊秀,有少年人的神彩,卻也有著一份和長相不附的陰鬱冰冷氣質。

我看著他,輕輕嘆了口氣:“重點是,你是張生的兒子。”

子墨並不吃驚,冷著一張臉,“我怎麼不記得南都書院有張生這個大儒?”

在他的記憶裡,他的母親一直說他的父親是書院中的一位已有家室的大儒,而她只是書院的妖奴,他因為身份和名聲所以不能和她們母子相認。(第94章,有相關的內容。)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所以子墨從來沒有猜疑過。

但是我說:“張生不是書院的大儒,他是一個雜役,平時幹些除草、掃地的雜活。”

子墨臉上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但轉瞬不見了,他不介意父親是雜役,母親是個妖奴,但想不到為什麼不認他,雖然有許多疑問,但他仍淡淡地說:“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有印象,書院裡有個雜役,人長的俊俏,但十分蠢笨,字識不了幾個,卻天天要去藏書樓讀書。”

“可能就是因為張生看上去蠢笨,南都書院的人不會防著他,讓他隨便看藏書樓上的書。”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

讀書人的惡趣味,就是鼓勵那些不聰明的人去讀那些高深的書;但如果你要是太聰明瞭,他反而會把那些高深的書藏起來。

子墨輕輕的點點頭,他很快就想通了這個道理。

“他是一個雜役,為什麼要看書,去藏書樓看書的價格可不低。”

“那還得說回張生家的秘密。”

“秘密是什麼?”

“秘密就是,軒轅甲一直在取張生父親的血來煉製屍魔,他擔心死後,軒轅甲會來找上張生。”

“後來呢?”子墨問道。

“張生的父親死後,軒轅甲並沒有來找他,而是回了皇都,張生後來和那狐妖在一起了,後來生了一個孩子,十分奇特,有三隻眼睛,九條尾巴,張生非常害怕。”

“我的確是有九條尾巴,可我沒有三隻眼睛。”子墨轉頭看向我。

他的臉上,只有兩隻眼睛。

“你的第三隻眼睛,被張生挖走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我不清楚,我有他的記憶,只能看到經過,卻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知道他拋棄了狐妖母子,用一些你說的那些煽情,庸俗的套路勾搭上了南都富戶鄭家的欣兒,用她的錢,每日去書院藏書閣看書,把所有的書都看過一遍,有些書其中一頁被他偷偷的裁下,被人發現,被趕出了書院,他在街市開了家書畫館。”

子墨點點頭,“怪不得,藏書樓裡許多書少了一頁。”

我抬頭看了遠處,那片被子墨寫滿字的懸崖。

“那些殘頁上有的字,和你寫在懸崖上的很像,我卻一個也不認識。”

“你記住了那些殘頁?”子墨的臉上仍然一副冰冷的表情。

但我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很迫切知道那些殘頁的內容。

我說:“如果你把你手上的殘卷讓我看一眼,我可以把我的寫給你。”

子墨輕輕的哼了一聲,“我的你早就看過了,就在那兒寫著。”

他轉頭看了一眼懸崖上的字,“這些字沒有讀音和意思,想記住有些難,你可以多看幾遍。”

我說:“那我把我的也寫給你吧。”

子墨遞給了我一支筆,黑色的筆桿,似金非金,似木非木。我接到手裡,卻羽毛一般的輕。

他說了一句:“去吧。”

我被手裡的筆帶著飛起,到了懸崖邊上,子墨在身後,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