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腦子轟隆一下,唯一一個念頭就是,“你們明明和我匹配,為什麼不早點給我換腎?為什麼?”

秦易怒不可遏,這麼多年,他過的多麼辛苦,活的多麼辛苦。

現在告訴他,他們早就可以跟他做手術,卻看著他掙扎求生這麼多年。

秦易捂著肚子,裡面傳來隱隱疼痛,是手術後遺症,一把揮開秦母的手。

“滾,你們給我滾開。”

秦母不可置信,“小易?”

秦易冷笑,“假惺惺!”

說完轉身就走,秦母連忙跟上,“小易,你不能拋下我們啊,我跟你爸爸身體不好,需要照顧的。”

秦父眼前紅紅綠綠十分精彩,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跟上兩人。

讓秦易崩潰的是,他無論如何都躲不開秦父秦母。

秦母嬌生慣養,秦父盛氣凌人,兩人的身體不好,什麼都幹不了,找些輕便的工作倒是可以。

不過他們找不到。

索性他們留在家裡,等著秦易養。

秦易逃跑一次,就被抓回來一次,秦易也想擺爛,乾脆死了算了。

但他不是不怕死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堅持許多年。

兩個腎,換三人相親相愛下半輩子。

也算滿足了夙願。

木臻和時望舒回國後,正常上課,下課,有空就去方常的小店幫忙。

畢業後木臻沒有深造,而是留在A大當了老師。

A市是個很美好的城市,相遇相知都在這裡,氤氳的暖風吹拂過天空染紅的火燒雲。

木臻走出校門,一眼就看到高大的身影倚靠在車旁,眯著的眼神看起來很兇。

下一刻就燦爛起來,“臻臻!”

有木臻的學生路過,壯著膽子打趣道:“方老師,你男朋友真兇。”

木臻看著疾馳過來的身影,眼底劃過不明顯的笑,“錯了,是好兄弟。”

時望舒一個剎車,不滿的攬住木臻的脖子,咬牙切齒,“不好意思,他在開玩笑。”

一字一頓道:“是情侶。”兄弟。

最後兩個字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狂蜂浪蝶太多,哪怕時望舒再不願意,還是得承認情侶這兩個字。

畢竟兄弟二字擋不住木臻的桃花。

木臻眉宇溢位淺淡的笑,如微風吹拂出粉嫩色彩,“我開玩笑的,是情侶。”

兩道走向車子的身影遠去,模糊,逐漸消失。

…………………………………………………………………………我是分界線。

木臻睜開眼睛,消毒水的味道濃郁,白衣護士腳步匆匆。

從木臻的視角需要抬頭往上看才能看到她們的臉。

木臻低頭看了看,衣角沾血,腳上穿鞋子也浸滿血跡,默默動了動腳,黏黏的。

有點不舒服。

護士匆匆走進搶救室,沒人理會坐在門口的木臻。

原主的記憶很簡單,恩愛的爸爸媽媽,完美溫馨的家庭,還有,即將到來的弟弟或者妹妹。

這一切,都被一場車禍毀掉了。

今天,安木臻的爸爸帶著他還有懷孕七個多月的媽媽去醫院檢查的路上,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抵住車尾,狠狠撞出了高架。

爸爸當場死亡,媽媽被護著還有一口氣,送到了醫院。

安木臻也一命嗚呼,來的人是木臻。

安木臻今年十歲,還是個小朋友,爸爸媽媽都沒了。

他小心的詢問小一,“貓貓,能救救我的弟弟嗎?”

小一面不改色,“可以。”

安木臻立即高興起來,稚嫩的臉頰上還有淚痕劃過,“那我,那我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