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週末,袁梁藉口到公司學習,就到平昌路附近的房產中介去,想租個房子,儘快搬過來住。中介領著袁梁來到了平昌路上的一間出租房,這裡離公司很近,步行十分鐘就到了,北邊就緊靠著蘇州河,房間裡就有河水的臭味。

中介女領著袁梁踩著咯吱咯吱的樓梯往上走,爬了兩層來到了閣樓上,閣樓被隔成了兩個小房間,其中的一個小房間用來出租,每月租金五百元。已經上午十點了,出租房子的三十多歲的男人,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來開門,門內一個女人正半躺在床上,看起來還沒醒透,兩個人都穿著半新不舊的睡衣,衣衫不整的樣子。袁梁敲敲隔著的門板,門板很薄,這兩個男女弄點動靜,這邊應該聽得很清楚,自己孤身一人可受不了。袁梁問衛生間在哪裡,男人說小便就在樓下的牆角,大便要去隔壁衛生院的公共衛生間。袁梁只好搖搖頭出來。

袁梁沿著中寧南路向北走,又來到一家房產中介,中介男打過電話後,來到一個小區。這是一個老舊的小區,房子在五樓,房間不向陽,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女人模樣俏豔,一頭捲髮,說一口上海話。聽聞來看房子,女人很熱情,腳踩著一雙拖鞋,露著白淨的腳丫,讓袁梁看著衛生間、廚房。女人告訴袁梁,自己做飯的話就用靠牆的煤氣罐。袁梁看看,沒有說什麼,女人笑著問袁梁要不要買保險,她就是做保險的,很方便的。看來,這也是合租的,也是五百元,但房間太潮溼了。袁梁出來,女人很快地遞給袁梁一張名片,煞白的小手塗著黑紅的指甲。

中介男說,這間房子是崇明的賣手機的小老闆租的,剛才那個女人是小老闆的相好,經常過來吃吃喝喝,兩個人不分白天晚上經常聚會。這肯定是小老闆沒空,就讓保險女過來幫著看看。

袁梁暗自思忖,剛剛看了一套房子是一對男女,這套房子也有一對男女,自己孤身一人,就顯得孤單、尷尬了許多。

袁梁無奈,又拒絕了。

已經住了三週了,袁梁準備週末再次去找房子。

週五下午,黃曉光打電話,說蔣文奕三點鐘到鴻潤大廈找他,他們兩口子已經給他在普川新村租了一套房子,蔣文奕去給袁梁送鑰匙。

袁梁來到鴻潤大廈樓下,蔣文奕站在那裡,江南美人還是溫婉清新、知性大方。蔣文奕把鑰匙遞給袁梁,說是已經辦好了手續,明天就可以搬家了,只是空屋,自己需要再添置點傢俱。

袁梁和蔣文奕聊著天,蔣文奕說,自己華師研究生馬上就要畢業了,正在找工作。來到上海後還沒有去過黃曉光的家,袁梁就給蔣文奕說,週末去他們家裡玩。

蔣文奕走了,袁梁等到下班,就坐車趕往出租房處,用鑰匙開啟門,房間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袁梁想著,不管怎麼樣,先搬過來再說,不能在錢琛家裡住了。

袁梁再次趕到錢琛的家裡,錢琛已經回家,袁梁給他說明天就搬走的事,錢琛阻攔著要袁梁再在他家住,袁梁說那邊離公司近,上班方便。

錢琛想起來了什麼,打起電話,放下電話給對梁說:“我原來的同事,他也是剛剛買了房子,家裡原來的傢俱就不要了,明天我帶著你去他家,拉到你那裡去,你自己用完全可以。”

第二天上午,袁梁、錢琛來到了他同事家,人家正好有一張茶几、一張鐵架結構的簡易雙層床不要了,袁梁就從馬路上找了架子車拉到了普川新村。下午,袁梁買了床墊、床單、被子。當天吃過晚飯,袁梁就拉著自己的大箱子,住進了新租的房子。

公司就這幾個人,專案地塊還有大塊的住宅沒有拆遷,辦公室的日子平平淡淡,第一個月的工資發了兩千元。房租是每月七百元,交三押一,黃曉光先給交上了。如果每月兩千元的話,今後每月交完房租、日常花費,也剩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