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爺一個勁兒深呼吸,勸自己冷靜的時候,另一個事主,紅衣服的精怪落頭氏,也悄然而至。

他和“茶藝”高超的“燭九茶”比,也不遑多讓,一個賽一個委屈可憐。只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喊了聲“公子~~”,就把淺麥色的小臂,遞給吳歧看。

只見落頭氏小臂上,有一道說不上深,但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的紅痕。

應該是讓燭九陰,用蛇尾巴抽的。

嗯……有一說一,單看這痕跡,可能大概也許沒準兒,是比黑鱗巨蛇身上,那還沒指甲蓋長的劃痕,“受傷”嚴重?

但以落頭氏的尿性,吳歧覺得這紅痕,八成是落頭氏故意,讓燭九陰抽到他胳膊上的。

不然怎麼和“肇事者”的飼主提要求,讓飼主索賠?

這愛掉腦袋的精怪,沒憋好屁!

但精怪有精怪的壞主意,吳歧有吳歧的對策。

少爺就像不知道精怪什麼意思似的,對精怪說:“幹什麼?你讓蚊子叮了,還是看自己胳膊不順眼,抽人家一嘴巴子?”

落頭氏:“……”人言否?

且不說冰天雪地哪兒來的蚊子?就說,自己抽自己胳膊嘴巴,像話嗎?

小騙子裝聾作啞,胡說八道的本事,一如既往,十分線上。

但落頭氏是個厚臉皮,見吳歧不接茬,就主動道:“公子要包庇這黑鱗巨蛇嗎?”

“包庇是怎樣?不包庇又怎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是燭九陰乾的,而不是你“碰瓷兒”?”吳歧說。

他怕年齡不知凡幾的古代男,聽不懂什麼叫“碰瓷兒”,還主動解釋了一句:“碰瓷兒,就是某些不是人的東西,故意製造或者編造被害假象,採用詐騙、敲詐勒索等方式,索取賠償的行為。”

落頭氏:“……”雖然我的確不是人,但我感覺你在罵人。不,你直接報我名字得了。

跟在落頭氏後面,重新趕來的八佾,和原本就在此處的小哥、九鼎、華和尚幾人,聽到吳歧解釋的“碰瓷兒”:“……”有點兒想笑。

看落頭氏一時無話,吳歧又把頭轉向燭九陰,“還有你。搭理他幹嘛?我說沒說過,不許碰“髒東西”?”

黑鱗巨蛇吐吐蛇信,垂著蛇頭乖乖聽訓。

燭九陰:“……”歧好凶,但蛇爺不敢說。

感覺自己就是那個“髒東西”的落頭氏:“……”你真不是指桑罵槐嗎?

紅衣服的精怪,感覺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但他剛一張嘴,就被吳歧“眼疾眼快”發現了。

少爺一個眼刀甩過去,完全不給精怪發出聲音的機會:“你閉嘴!少爺說話,沒你說話的份!再張嘴,把你嘴縫上!”

八佾和寡言的九鼎對視一眼,紛紛把頭垂得更低了:“……”這很二爺。(二爺是一個形容詞)

才更新身份,換了領導人的華和尚,“……”真不愧是吳二爺養大的孩子,果然有二爺風範。

但吳歧的斥罵聲還在繼續,並沒有因夥計們的心緒,按下暫停鍵。只聽他又指著紅衣服精怪的鼻子說: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少在這裝大尾巴狼!你要再找事兒,我就把你頭髮剃了,讓你從“落頭氏”,變成“禿頭氏”,你信不信?!”

落頭氏:“……”

雖然小漂亮生氣也很漂亮,但為了頭髮著想,還是別惹他了。

於是精怪點頭,表示明白。

得虧這想法,沒讓小漂亮本人,和他的巨蛇知道,不然高低得被一人一蛇聯合起來,混合暴打。

這事兒暫且不提。

吳歧對精怪和蛇,各打五十大板後,兩個非人類,就都不敢鬧事了。於是一行人重新回到此前,偌大的岩石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