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郎君像是也對鄧攸檸積怨頗深一般,直接坐下,跟鄧毅對飲,一起說著鄧攸檸壞話。

兩個完全不相識之人,因為共敵鄧攸檸,竟然從午時一直聊到酉時。

酒都喝了十來壇。

見鄧毅和小廝都喝得五迷三道,那郎君的真面目也露出來了。

“方才聽鄧兄說要名震天下,可有想到揚名之法?”

鄧毅搖頭。

什麼名震天下,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那本事。

“我那就是跟他開玩笑呢!”

鄧毅趴在桌子上,本想指小廝所在的右邊,但醉後的他已經分不清東南西了,隨便指了個方位。

“兄弟我這裡有個揚名之法,做生意!”

“等發家致富,成為京城首富,自然就揚名了!”

那郎君讓鄧毅投資了一個生意,說得天花亂墜,一月即可回本,投一百兩銀子能回本三百兩!

鄧毅酒勁兒上頭,小廝也不懂生意的事,他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跟那郎君簽了約,把韓瓊月給自己的五百兩銀子全拱手送給了一個剛認識不過半日的人。

甚至於那人騙了他的錢走時,他都還在作揖行禮,拜託他幫自己錢生錢。

那郎君拿著鄧毅的五百兩銀票,歡快地離開酒樓。

他腳底生風一般,輕功都用上了,轉身進了附近巷子裡的一家牌匾寫著「閆府」的宅子。

剛進來,就被一位背影挺拔魁梧的中年男人攔住了。

“又去喝酒了?”

那男人不悅問道。

“嘿嘿,師父,我可沒白喝,喝來五百兩銀子,還變相給您和小師弟報了個小仇!”

“鄧毅雖不是那人的親生兒子,但好歹也喊了那人十八年爹,父債子償,騙他點錢,就不要他命了!”

郎君還大方地吩咐三張銀票,給了男子。

男子沒有接過,卻誇他懂事。

“汴陽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師父放心,此舉定能一石二鳥!”

話至此處,那郎君面露憂色。

“只是……”

中年男子:“有話直說就行。”

“小師弟那邊說,鄧徵汴陽一行,悠寧縣主和厲大人似乎要在暗處跟隨。”

“他們若在,我們怕是不好動手。”

“況且,您不是吩咐過留他們性命嗎?”

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

那兩個孩子都是極好的,若是誤殺了,屬實可惜。

“屆時我也會過去,咱們見機行事吧。”

紅日西墜,夜上柳梢,街上的酒肆茶樓也要打烊了。

小二再掃地時,才發現角落裡醉得不省人事的鄧毅主僕。

“鄧公子,醒醒,我們要打烊了!”

他輕輕拍著鄧毅的肩膀,試圖將他喚醒。

見沒有用,稟告了掌櫃,得到允許,直接兩盆冷水潑在二人臉上。

“誰啊?”

“誰他孃的敢潑本少爺?!”

鄧毅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張口怒罵。

小二立馬賠笑解釋。

鄧毅聽聞,罵罵咧咧下樓離去。

走到酒樓門口時,卻被掌櫃的帶人攔住了。

“鄧少爺,您還沒結賬呢!”

“你的那位朋友,穿祥雲錦的假公子說了,兩桌一起算,您做東!”

掌櫃客客氣氣地伸手要錢。

不多,才十兩銀子!

鄧毅摸了摸懷裡,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五百兩銀票不見了,這才酒醒過來。

“福來,五百兩銀票呢?”

鄧毅急忙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