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聽他們的意思,不要他的命,只斷他的腿,怎麼看都像是為了洩憤。

蒼天啊!誰能告訴他,他究竟怎麼得罪北寧王了?

“小侯爺你怎麼樣?”宜安縣主林寶月撐著傘走過來,扶起渾身溼透的江敘,越發覺得眼前的男人清俊出塵,還有種病嬌的美感,“我小舅舅太過分了,我定要告訴母親,給你出氣!”

江敘回過神,問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林寶月指著巷子口道:“是陸夫人來報的信,我母親不在府中,我就帶著人來了。”

“陸夫人?”江敘立刻擋開林寶月,緩緩走過去,拱手道,“夫人又救了在下一次,不知可否……出來相見,好讓在下謝過夫人恩情。”

他背上被那軍士用刀鞘狠狠擊打了一下,雖沒出血,但也疼得厲害。

方淺雪坐在馬車中,讓翠霜出去和他說幾句話。

“江小侯爺,我們夫人說她只是路見不平,不是什麼大事,受不起你的謝。”翠霜掀開車簾出來。

江敘心中一沉,悵然若失地搖晃了一下:“我明白了。”

他心裡執意認為方淺雪對他動了心,不然何必幾次三番出手相救?可兩人身份之別,他也知道沒有機會。

翠霜指著不遠處的長公主府道:“小侯爺受了傷,快去長公主府找個醫者瞧瞧吧。”

說罷,馬車開動,很快離開了視線。

林寶月撐著傘追上來,看見江敘一直盯著方淺雪的馬車,心中不免吃味:“人家孩子都有兩個了啊,你還看什麼看?”

“咳咳……”江敘漲紅了臉,“別瞎說!”

馬車裡,方淺雪正在想北寧王為何要對江敘一個沒有實權的質子動手,即便他死了也動搖不了遼遠侯府。

今日她出手救了江敘,也不知會不會惹禍上身,不過嚴格說起來,是宜安縣主救了江敘,她只是報了個信而已。

北寧王要報復,也應該去找宜安縣主吧?

這麼一想,她便也沒那麼忐忑了。

“夫人,”翠霜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奴婢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說吧,你我二人還有什麼不能說?”方淺雪笑笑。

翠霜的年紀也不小了,她想著該給她尋個好歸宿,之前她見嚴風華一直不娶妻,嚴家又逼著他要子嗣,就想讓他納了翠霜,可兩人都不同意。

嚴風華說嚴家沒有納妾的傳統,而且納妾有損他剛正不阿的形象。

翠霜說她娘就是給人做妾,一輩子服侍正妻,主母病的時候,親生子女不管,屎尿都是她娘伺候,後來家裡敗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發賣庶女為婢,所以她死也不做妾。

“奴婢覺得那位江小侯爺好像對你有點……”翠霜猶豫了半天,還是吞吞吐吐說了出來,“非分之想。”

方淺雪怔住,在腦海裡思忖所有與江敘有關的畫面,一共也沒有多少記憶:“不可能,你別胡思亂想了。”

“奴婢沒有胡思亂想啊,你有沒有覺得……小侯爺每回對上你的視線都滿臉通紅啊?”

“……”這麼一說,方淺雪也如坐針氈,“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不然不僅害了我,更害了他。”

江敘在上京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若再有半點風言風語傳出去,不是給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遞刀?

比如說某人。

蕭明哲不知道自己在方淺雪心中已經是個坍塌的形象,他正心安理得地陪著太后喝茶,母子二人有說有笑,談論了半天天氣,直到長公主蕭明婕衝進來。

“十九!你昏了頭了?對江敘動手?”

老太后聽出話裡的火藥味,朝賀瓊使了個眼色,後者迅速招呼了大殿裡的內侍和宮女,匆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