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讓他們傷害那個不知道在哪兒的孩子。

長吸了一口氣,她走進別墅的小洋樓裡。

等她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時,正好看到聞黎坐著輪椅鬼鬼祟祟般,從她盛放衣服收拾的房間裡出來。

看到她的第一時間,聞黎明顯一慌,但很快將面上的心虛掩飾過去。

“靈槐,你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二十年前聞黎為救人傷了腿,結婚後穆靈槐就改造了別墅,每個樓梯口旁邊就是電梯。

聞黎坐著電梯下樓,目光卻直直盯著他手腕上的鐲子。

今天他和淼淼從酒店出來,淼淼突然說傲寒那孩子看上了穆靈槐手腕上的鐲子。

傲寒這孩子是他和淼淼的第一個孩子,又從小不放在身邊養,所以淼淼說這話的第一時間,他就想帶著傲寒去重新買個鐲子。

但淼淼說傲寒就是想要穆靈槐手腕上的那個,他這才回來見穆靈槐一面。

不然按照原本的計劃,在他把穆靈槐手裡的財產全搶過來之前,他都不打算和她見面了。

“靈槐,你手上的這個鐲子帶了很久了吧?”

聞黎直勾勾盯著那個質地斑駁的劣質鐲子。

不知道怎麼,他突然被覺得這個鐲子不該出現在穆靈槐手上,甚至不該出現在傲寒手上。

這個鐲子戴在他的淼淼手腕上……才該是最合適的。

聞黎盯著手鐲的目光灼熱得難以忽視。

穆靈槐捏著手鐲,微微掀起眼皮,彈幕上都是誇聞黎帥的。

【聞黎是不是有外國血統啊,這雙蒼綠色的眼睛實在太好看了!難怪淼淼在國外生活這麼困難,還要給他生兩個孩子!】

【你跟我說這男人的孩子都二十多歲了?靠,我還以為這男人才三十出頭!】

【雖然劇的劇情已經歪到了姥姥家,但這劇裡的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帥啊!求求了,讓我穿進去演兩集淼淼吧!】

……

聞黎坐在輪椅上,穿著白色羊絨毛衣,氣質內斂,看起來溫潤如玉。

即使心中各種骯髒念頭匆匆閃過,周身的氣質依舊和暖似玉。

就連穆靈槐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二十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的一見傾心,絕大功勞要歸功於聞黎的這張臉。

如今二十多年過去,她已經被時間蹉跎老了,他卻還是二十多年的模樣。

只是相較於二十多年的稚嫩青澀,時間的沉澱讓他多了幾分成熟,容貌竟比之前更盛。

這大概就是……男主的優待?

她輕笑了兩聲,聞黎不明所以。

“怎麼,我說錯了?這個鐲子不是當年結婚時,你養父母給你的嗎?”

說到當年結婚時的事,聞黎看著鐲子的眼神又多了兩分嘲諷。

當年他賭氣跟穆靈槐結婚,蘇家正值困難自然拿不出什麼嫁妝,而把穆靈槐養大的穆家也是好笑。

原本穆家只是普通家庭,他也沒指望他們給穆靈槐準備什麼東西。

可穆母竟然當眾給了穆靈槐這隻手鐲——一個地攤上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塊錢,甚至沒資格進入商場專櫃的破鐲子。

這件事被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當成笑話說了好幾年,直到穆靈槐帶著聞家公司再次在國內站住腳,那些嘲笑聲才一點點消失。

所以,他對這個鐲子的印象很深刻。

“這個鐲子你帶了這麼多年,現在也不符合你的身份了。”

他拿出來一個首飾盒,“你現在的身份,戴翡翠更合適。”

說著,他移動輪椅過來,打算親自給穆靈槐換上手鐲。

但在他觸碰到穆靈槐手腕的前一刻,被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