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窺視著安王的神情,小心的說:“這是、是娘娘今日差人送來的,老奴便用來待客了。”

“哦——這茶不錯,本王進宮找母妃再要一些。”

安王起身就往外走。

徐管家不過是胡謅的,他心說安王那個不受寵的母妃,哪裡用的上這麼好的茶。

忙道:“王爺、王爺,是老奴記錯了,這是、是一位大人送來的,老奴記著王爺愛喝茶,便自作主張收下來了。”

“本王愛喝茶?”

安王冷笑一聲,真把他當傻子哄呢。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貼在徐管家的頸側:“這段時間,誰、什麼時候、送了什麼,現在就寫下來,若是有遺漏——

本王不打你也不殺你,畢竟你是母妃的人,本王會直接把你帶到父皇面前,朱昭嗣的下場想必你有所耳聞。”

徐管家嚇的尾音都顫起來:“老奴寫,老奴這就寫!”

他留了個心眼,寫的時候,貴重的不寫、官職高的不寫,反正安王無從得知。

徐管家寫的時候,安王把府上的人都召集到前院,他的手上拿著一個荷包,裡面是滿滿一袋金瓜子。

“你們把這段時間,來府上拜訪過的、送過東西的、徐管家前去赴宴的,知道的都說出來,只要是不重複的,一件事情賞一粒金瓜子。”

大多數人都不會和金子過不去。

安王把他們說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

徐管家拿著紙找到安王。

安王兩邊一比對,把紙轉過來對著徐管家,皮笑肉不笑:“徐管家記性不大好啊。”

徐管家沒想到安王還有這麼一手,這份詳細的單子,他是從哪裡得來的?

愣了愣,徐管家道:“老奴寫少了,年紀大,一時間確實想不起來這麼多。”

安王抖了抖紙:“行了,把東西都交出來吧,或者你更希望本王把你移交給官府?”

徐管家哪裡能照單拿出來?金銀他揮霍了不少,還有賄賂王府上下的,否則怎麼能瞞的過安王去?

不能變賣的,他拿去自己家中和外室那裡放著。

能變賣的早就換成銀子花了!

“王爺……”

安王冷下臉來:“呦,全叫你花掉了?”

徐管家咬牙,決定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正所謂法不責眾。

他把收了他銀錢的下人全部都供出來。

安王記錄後,讓徐管家畫押。

隨後便轉身出門。

徐管家心中忐忑,決定收拾東西先出城躲一躲。

他沒注意到,回房間的路上下人們看見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徐管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從小門離開。

“徐管家,準備去哪兒啊?”

剛出小門,就看見安王。

徐管家暗叫糟糕,看見安王身後的官兵更是腿直接一軟:“王爺!饒命啊王爺!”

安王對官兵說:“有勞了。”

官兵把徐管家抓起來,又衝進王府抓了許多下人。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傳遍京城了。

說安王府上的奴才們勾結起來欺瞞主子,揹著主子收受、瓜分官員送來的孝敬。

安王完全不知情,還在皇帝面前擔了個結黨營私的名聲。

“唉,沒想到,王府上下最後只有廚房的兩個廚子、一個啞巴婆子和她的孫女沒有和徐管家沆瀣一氣。”

安王抱著酒罈子,灌了一口酒,長嘆一聲:“我活的好窩囊啊!”

晏世清把安王手上酒罈拿過來,如果他不知道安王把徐管家收下來沒變賣的、沒來得及花掉的金銀悄悄留下,他或許會真心實意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