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機不對,可蕭漫還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話說的很對。

方然哽咽的認下了這番話:“是奴才妄想了,可他年紀還小,求主子讓奴才帶他受罰,不論什麼樣的懲罰奴才都認,求主子放了他!”

看到蕭漫的小表情,白遙得到了鼓勵。

於是,他又擔憂的道:“可是,您上了年紀,殿下罰您萬一罰出什麼好歹怎麼辦?方誠犯的錯並不大,只是拒不交代才被關而已,若是為此搭上您半條命,府上下人要如何看待殿下?”

高露也忍不住看向白遙,她一直當白遙只是有些拙劣小手段而已,沒想到還能如此有條理的堵嘴。

方然意圖把蕭漫架起來,將此事輕輕放下,卻被白遙故作擔憂的盡數戳破,將此事定為方誠自己倔,並非蕭漫不念舊情故意為難。

“方然,本王府上容不下你的野心,你回去收拾東西,本王這就把方誠放出來,將賣身契還給你們,自此,你們一家與王府再無瓜葛。”

聽到這裡,蕭漫才不緊不慢的開口。

本還同情方然,覺得她在王府兢兢業業五年,攤上這麼個胡思亂想且什麼都不顧的兒子,著實糟心。

現在看來,方誠覺得自己能上位,其中怕是少不得方然的鼓動,到了這關頭,不想著好好認錯,竟還想仗著年長,耍手段帶兒子脫罪。

方誠無法輕易饒恕,方然心眼子又不少,吃喝全靠王府,竟還有倚老賣老之態,儼然是第二個周蘭。

那可就留不得了。

方然猛的抬頭,淚流滿面:“主子,奴才從沒有什麼野心!”

蕭漫卻懶得聽她說話,吩咐高露:“去把方誠放出去,到底在王府五年之久,額外給他們一百兩銀子看病吃藥。”

說罷,給了白遙一個眼神往回走。

方然臉色煞白,還想說什麼,卻被高露攔下。

紅楓苑主屋,熱茶已經煮好,蕭漫坐下來,才不緊不慢的道:“你看看房間是否有缺的少的,明天盡數補上。”

看了眼白遙,又道:“鑑於你方才表現的格外好,可有什麼想要的,我都可以送你。”

畢竟身為蕭國唯一的王,這話並不狂妄。

白遙歪頭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暫且想不到,可以日後想到了再提嗎?”

蕭漫應的爽快:“當然可以,只要我有,必不失言。”

白遙眼眸微彎,這才開始仔細打量房間內的佈置,蕭漫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心中有些擔憂。

風越發冷了,天上仍舊不見半顆星星,也不知夜裡是否會下雨。

偏偏白遙這裡沒法兒問,她不好擅自留下,自然也無法將人安置到自己的屋子裡。

只能夜裡多留心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

子時剛過,噼裡啪啦的雨聲砸在屋簷上,特意留了心的蕭漫從夢中甦醒,見夜空被閃電照亮,飛快的起身,拿起雨傘直奔白遙屋子。

剛踏入房間,就聽到裡間傳來一聲落地的悶響,蕭漫心頭一緊,隨手扔掉雨傘關上房門,藉著閃電灑下的白光直奔裡間。

果然見白遙坐在地上,把自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嘴裡依舊是反反覆覆的求饒。

也不知是不是上午的扎針、湯藥起了作用,白遙並沒有如白天那般徹底失去感知與神智。

蕭漫的靠近與觸碰,驚的白遙一個激靈就要躲避,聲音陡然尖銳:“別打我!我求您……”

那好似瀕死悲鳴的絕望,聽的蕭漫心頭狠狠揪在一起,按住白遙的肩膀,沉聲打斷:“白遙,你抬頭看看,我是蕭漫!”

白遙抬起頭,雙眼無神:“誰?”

“蕭漫,我是蕭漫。”蕭漫小心捧著他的臉頰,湊近幾分,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