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哥哥?”江婉輕聲道:“不管是不是你多心,但你覺得如果有人欣賞我,你的處理方法就是把我藏起來嗎?”

德郡王迅速的產生了危機感,馬上生出了求生欲:“誰敢招惹你我套他麻袋揍他!”隨後:“我們可是有婚約的,你可不能拋棄我的。”說的可憐巴巴的:“你那麼好,我自是要把你藏起來的呀。”

“遇到比你強的,你不是應該想著怎樣提高自己嗎?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對付對手,這可不君子啊。開蒙的三字經都有教什麼是仁義禮智信,你看看你說的這些話,跟仁義禮智信那個字沾邊了?”江婉問:

“我優秀,你不是讓我站於人前,而是把我藏起來,不給人看,不允許我展露自己的能力。你覺得這合適嗎?這個時代束縛女子,甚至提出女子無才就是德。但要是世間女子都無才學、各個粗鄙不堪,那你覺得這樣的女子能教匯出怎樣的子孫後代?”

“自己沒能力不是提高自身素質,而是把別的有能力的人都拉下來。你想一想,啟國女子佔了國中一半的人數,如果因為男子自己無能,就壓著不讓這半數人接受教育,而別的國家男人和女人一樣接受教育。”

“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以後,啟國會比別國強還是比別國弱?對於比自己強的就動歪心思拉下來,長此以往大家不是想著如何進取,而是想著用什麼歪門邪道把有能力的人暗算出局,那啟國還有什麼希望?以後的人只會越來越差,一代不如一代。”

“就像科舉時,有人讀書不如人,不是想著如何努力,而是想著在考前給別的考生下巴豆。讓其他考生無法赴考,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你是王爺,如果你都不能明白事理,你指望著下邊的庶民們能有多清醒?”

說完江婉看著德郡王想。自己生活過的上一世,那些男人為了束縛女性,讓女性纏足。他們以為捆綁的是女子的腳丫子,焉不知,一個國家半數人愚昧無知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那束縛的不僅僅是女性的腳,那是束縛的一個國家向上的腳步。

之後取而代之的朝代看著漢族男人愚蠢行為,大約想著,讓這些蠢東西繼續蠢下去吧。官府不管,朝廷以為這些漢人束縛的是漢族女子的腳,哪知道這些裹腳布束縛的是一個國家成長的機會。大廈將傾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一切都是在潛移默化中慢慢積攢到一定程度才有的最後結果。

女性真的被培養的鼠目寸光,最後哪個王朝被一個只知道窩裡斗的女性掌權。愚蠢到同時對九個國家宣戰,最後葬送了這個王朝,還讓無數百姓賠上性命。很多喪命的百姓大多數都擁護著裹腳,所以他們也許並不無辜。

江婉收回思緒,看著德郡王。德郡王低著頭,神情莫辨。

“如果有一套價值連城的頭面,你說我是戴在頭上還是收起來?”江婉問,沒有得到答案,江婉繼續說:“如果有人搶奪這套頭面,是砸碎它還是把它拱手讓人?”

“如果帶上它就要冒著失去它的風險,我寧可藏起它來。如果它被人搶去了,”德郡王看著江婉:“它是想在別人的頭頂熠熠生輝還是希望被砸碎了呢?”

“如果足夠強大,有誰能搶了你的?如果現在砸碎了它,就永遠失去了它,你會砸碎它還是以後找機會搶回來?”江婉看著有點失落的德郡王,話音一轉:

“好在我不是頭面,我就是我,如果我自己足夠強大,我自己就可以護得住自己,不需要別人保護。超哥哥,你有沒有信心站在我的身邊?我們可以站在同一高度,一起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你說好不好?”

德郡王笑了:“快睡覺!明天一早我還要趕路的!”

江婉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