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蔚歇又喝了幾口,放下杯子,朝樓下望去。那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就連門口站崗巡視計程車兵都沒了蹤影。

他嘴角微勾,露出一絲苦笑。他知道那人還在,就隱藏在這家酒樓之中。嚴蔚歇低聲問道,聲音沙啞。

“姑娘既然來了,就請出來吧。”

一位紅衣女子從樓下走了上來,此人正是住在鍾府閣樓裡的女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張傾城絕世的臉,眉如遠山,眸似秋水,瓊鼻挺拔,紅唇如櫻。一襲輕紗紅裙,更添嬌豔之色。她站在嚴蔚歇面前,滿臉哀怨的盯著他。

此時酒樓來了兩個拿刀的漢子,見到紅衣女子,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其中一個痴痴的看著那女子。道:“這不是人稱傾城無雙的冷凌香嗎?”

“她怎麼會在這?”

“誰知道啊,若是可以與她共飲應當此生無憾。”

二人對視一眼,一臉垂涎的模樣。冷凌香看了眼嚴蔚歇,又扭頭朝那二人看去。她走過去坐在他們對面,搶過其中一人手中的酒杯。問道:“你們是想和我喝酒嗎?”

冷凌香笑眯眯的看著那二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媚和誘惑。那倆人立刻點頭,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是......是......喝......喝!”

冷凌香拿起酒壺倒了三杯酒,遞給他們,笑道:“一人一杯。”

那二人一聽,頓時興奮得連連點頭,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冷凌香舉杯示意道:“喝!乾杯!”

“乾杯!”二人舉杯碰過去,酒水滑落杯底,發出“叮咚“的聲響。

冷凌香拿起桌邊的抹布,擦拭乾淨杯壁,遞給對方,偷偷瞄了瞄嚴蔚歇。

那人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們,似乎並沒有要阻止的打算。

她邊笑著邊將酒送到唇邊,仰頭喝下。

“咳......咳咳......”

酒液順著喉嚨滑落,灼燒的疼痛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二人擔憂的問道:“姑娘沒事吧?”

“咳咳......沒......沒......事......”冷凌香斷斷續續的回答道,聲音越來越弱。

“哎呀,姑娘,你是不是喝醉了?”那人說完,就伸手去扶冷凌香,冷凌香猛的甩開他。

“你放開我。”冷凌香瞪著他們說道,眼睛裡閃爍著淚花。

那人再次試探性的說道:“姑娘,你喝醉了,讓我們送你回房休息吧。”

嚴蔚歇重重的放下酒杯,淡淡道:“我勸二位還是放手吧。”

“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本大爺的事你也敢管。”

那人怒氣衝衝地吼道,眼睛直直的盯著嚴蔚歇。

嚴蔚歇不怒反笑,慢悠悠地站起來。淡淡道:“我其實受了很重的傷,大夫勸我不要動武。”他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衣服,一邊說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吶?”那人不耐煩的打斷他。

“可惜,嚴某天生反骨,越是不許我做的事,就越想做。尤其是今日。”嚴蔚歇語調平靜,眼神堅毅。

“今日?今日怎麼了?”那二人一臉茫然。

“今日是鎮北軍戰敗的日子,我日日數著,怕自己忘了。”嚴蔚歇一字一句的說著,神色悲傷。

“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兄弟吶!”

其中一人惱羞成怒,抽出刀就砍了過來。刀鋒劃過風聲,冷凌香的心跳瞬間加速。她緊閉著眼睛,屏住呼吸。嚴蔚歇側身躲過他的刀,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臂。另一隻手迅速奪過他手中的刀,往他脖子處橫切了過去。那人面板破裂,流出殷虹的鮮血。他用手捂著傷口,眼神驚恐的盯著嚴蔚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