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抬眸看他:“我們要不要也寫一張?”

嚴蔚歇捏了捏鍾離的鼻尖,“你倒是敢想。”

兩人相視而笑。

鍾離思索半晌道:“可是荒郊野外的沒有紙筆啊。”

嚴蔚歇笑了笑,撕下外衣的一條布,咬破手指,鍾離見狀大驚,“你做什麼?”

嚴蔚歇沒說話,笑了笑,在布條上寫道:“鍾離嚴蔚歇生生世世不分離。”

鍾離淚流滿面,她撲進嚴蔚歇懷裡:“我們一定要一輩子在一起。”

嚴蔚歇緊緊摟著她:“嗯,下輩子我還要找到你。”

……

翌日清晨,昭陽醒來,看見床邊坐著一個人影,嚇了一跳:“誰?”

“我是劍心。”劍心說完,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遞給昭陽,“給。”

昭陽遲疑道:“這是什麼?”

“這叫做‘魚腸劍’,我特意帶它回來送給你的。”劍心笑吟吟地望著她。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短劍?”昭陽眨了眨眼睛。

“嚴蔚歇告訴我的。”劍心笑著答道。

昭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謝謝你,我很喜歡。”

劍心點點頭:“你喜歡就行。”

兩人又閒聊幾句,才告別離去。

正午時分,城郊樹林,嚴蔚歇準時赴約。

他沒有把握面對寂空,但是他非去不可。因為如果不去的話,他怕寂空去客棧找麻煩。

寂空是一個瘋狂的人,一旦失去控制,會傷害所有他認識的人。他絕不允許任何有威脅的人存在!

當他走出城牆,看見站在樹梢之上等候已久的寂空時,微微眯起了雙眼:“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寂空大師相邀,在下怎敢不來。”嚴蔚歇淡笑著,“不知寂空大師找我有何貴幹?”

寂空道:“貧僧想問問世子的身世。”

嚴蔚歇搖搖頭:“世間之事哪裡有真假,寂空大師為何一再糾纏於晚輩的身世?難道寂空大師還是覺得晚輩並非定南王世子?”

寂空道:“阿彌陀佛,貧僧只是想確定,世子是否有苦衷。”

嚴蔚歇道:“既然大師信得過我,為何又屢次相逼?”

“阿彌陀佛,實乃為了施主好。”寂空道,“若施主執迷不悟,恐有性命之憂。”

“多謝大師提點。”嚴蔚歇朝著寂空鞠躬,轉身欲走。

寂空突然道:“世子,可曾記得自己的使命是什麼嗎?”

“什麼使命?”嚴蔚歇皺眉。

“護衛蒼生,拯救黎民。”

嚴蔚歇腳步頓住:“你怎會知道?”

“貧僧知曉。”寂空道,“但施主不妨聽聽貧僧的建議。”

“請說。”

“施主身負血海深仇,但世事弄人,造化弄人,如今施主孑然一身。報仇無門。”

嚴蔚歇嘆息道:“大師,您是在勸我放棄復國之志?”

“非也。”寂空搖搖頭,“貧僧希望世子摒棄仇恨,忘卻恩怨,匡扶社稷。”

嚴蔚歇目光幽遠,仿若穿越千山萬水而至,“好一個匡扶社稷,需知匡扶何人的社稷,既然天下不是我嚴家的天下,我又何必匡扶。”他嘴角浮現一絲嘲諷的弧度。

寂空臉色一變:“施主,貧僧知道世子不肯接受。”他伸手一拂,一縷金黃色的氣息直擊向嚴蔚歇。

嚴蔚歇側身閃避,卻還是被那縷金黃色的氣息擦過肩膀。嚴蔚歇臉色一白,捂著傷口,“你這是何意?”

寂空合十道:“世子勿怪,貧僧是想告誡施主,這是你的宿命,除非你放下仇恨,放下執念,才有可能解脫。若是不然,終有一天,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