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流螢還是清醒的,扯起床上的衣服蓋到繭蝶身上,薛晴注意到店小二的表情,劈頭蓋臉地罵道:“看什麼看!還不去打水!”

店小二打了個激靈回過神:“是!是!這就去!”溜溜跑了。

薛晴一腳把門踹得關上,激動地對繭蝶說:“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幹嘛!”

“洗澡……不是要脫衣服嗎?”繭蝶無辜地說。

“……是要脫衣服,可是……”薛晴看繭蝶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你也不能當著這些人的面脫衣服啊!”

繭蝶雖然懷中抱著流螢扯給她的新衣服,大部分肌膚還裸(和諧)露在外面,薛晴偷偷看了一眼流螢,這傢伙該滿臉通紅地迴避了,流螢依然淡定地站在薛晴身旁,臉上依然白淨,淺粉色呢,嬌羞的淺粉色你跑到哪裡去了!

“師叔,繭蝶姑娘一直和母親住在一起,沒見過外人,也許是這樣才會舉止失禮。”流螢小聲對薛晴說。

薛晴聽了覺得還挺有道理的,還好有自己看著她,不然得被多少臭男人佔去便宜。

“我們走後你把門反鎖上,洗澡時更要把門鎖好,洗完澡趕緊把衣服穿上,沒事不許隨便亂脫衣服,”臨走前薛晴一再叮囑繭蝶:“對了,姑媽教你個秘方,洗澡的時候要是有人闖進來,你就用你的掌法擊水面,讓水花擋住他視線。”

是薛晴的錯覺麼,嬌羞的粉紅色又回到流螢臉上。

上次一堆和諧的流螢夢境是我的惡作劇,看見姑娘們梨花帶雨的小臉,我太慚愧了,於是真的寫了流螢的夢境,也算是個小番外,交代下流螢的過去(提名下《是我在做多情種》這首歌,真是太適合一往情深的配角們了):

夜,很黑,夢,很長。

四周荒蕪的一片,風沙捲動著房屋的殘骸和人的殘骸,漠荒本就是這樣荒蕪的,中原人的到來不過是讓荒蕪的漠荒多了鮮血罷了。

“快跑啊!中原人馬上到這裡了!”

有人這樣高喊著,更多的人連高喊的力氣都沒有,疲憊地抱起孩子,牽起娘子的手繼續逃亡。流螢還坐在自己的位置沒動,因為沒人會抱他也沒人會牽起他的手。更強的風沙吹過,流螢閉起眼睛,等刀刃一樣的風颳完臉頰,疼痛過後,流螢重新睜開眼睛,意外發現風吹卷後的泥土裡露出半個果子,他如獲至寶,像老鼠一樣熟練地挖出來。果子已經有些爛了,不過沒關係,反正周圍都是腐爛的味道,吃在嘴裡也嘗不出味道。

生怕果子被路過的流民搶去,流螢把頭埋得低低的。

“喂,你就是沙漠裡的野人嗎?”

耳中傳來從未聽過的女童的清麗聲音,流螢一聽就知道是中原人,漠荒的女人生活在風沙中,嗓子都被吹啞了,聲音都像駱駝一樣難聽。

流螢心中恐懼,把頭埋得更低,抬起頭的話一定會被中原人殺死,好像低下頭的話別人就會忘記他的存在似的。

“好沒禮貌,我跟你說話,你應該回答不是嗎?”專橫跋扈的女童捏住流螢的下巴把他的臉掰起來,她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反正二師兄見到女人時都是這樣的。

四目相對的瞬間,是兩人第一次相遇,一個是高高在上穿金戴銀的掌門愛徒,一個是滿臉泥濘奄奄一息的漠荒野人。

“師叔!師叔!”兩個明顯比女童大了十多歲的女人提著劍跑過來,蹲下身子把薛晴抱進懷裡說:“師叔,求求你了別亂跑,你要是再跑丟,掌門一定會把我們趕下山去的。”

“漠荒的雜種,你想對師叔做什麼!”一個女人看見了流螢,馬上拔出劍抵到流螢脖子上,還好脖子上的泥厚,不然這鋒利的劍尖一定會讓脖子出血的。

女童的手背在劍身上拍了一下,劍身猛烈地顫動讓持劍女子後退了一步,劍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