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一段俄語的自我介紹吧。”

聽完對方說完這句,我當場傻眼。就業老師教導我們,要把所有和自己沾上邊的特點都要寫成閃光點。我才小小地閃了下,怎麼這麼快就要打成原形了?

自薦書裡的俄文版,還是去年慕承和幫我寫的。我也沒有刻意去背過。

“可以吧?”那人又問。

我騎虎難下,然後開始想對策。

“Да。”我靈機一動說了個單詞。

“什麼?”那人反問,明顯沒懂。

“能開始了麼?”我立刻笑了。

對方點頭。

然後我開始背慕承和教過的一篇很深情的課文。我記性很好,他講了之後,一般我讀好幾遍就能記個八九不離十。

那篇文章的名字叫《我的家鄉——北京》。

為了加強可信度,我把北京兩個字全部換成A城。

“Мойроднойгород。Яродиласьивырославгороде……”

我回去坐在沙發上,把白天的事情講給慕承和聽。

“然後呢?”他饒有興趣地問。

“然後,我背完了之後,他對我說,‘你的俄語和你的英文一樣流利’,還通知我下次複試。”我咯咯咯地樂了起來。

慕承和也忍俊不禁。

我側著頭瞅他,發現他一直盯著我看,沒說話。

視線停駐時間長了,難免讓我覺得奇怪,不禁擦了下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他收起失神的眼,別過頭去。

“你不信呀?”我說,“你要是不信,我再演一次給你看。”

我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他正對面,演繹白天的面試情景,“Мойроднойгород。ЯродиласьивырославгородеА;вкоторомяпровеласвоезолотоедетство。этогород……”

他嘴角輕揚,到中途陪著我一起念出聲。在齊聲背誦完最末一句“Тамвсемнедорого。”後,我們倆相視而笑。

本來我擔心,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會不會很彆扭,但是自從背完那篇課文後,突然就變得和諧起來。夜裡,我躺在床上回憶起這一幕,隱隱覺得心中有什麼想要抓住,卻又搞不清。

慕承和一直沒有提過劉啟,甚至要我來他家那天,他都沒有問,直到某日下午吃飯的時候,他忽然說:“女孩不都喜歡逛街麼?很少見你出去。”

“外面好熱。”我說。

“也不和劉啟出去?”他夾著菜,漫不經心地問。

“呃……”我怔了下,埋頭低聲說:“他調到縣裡邊去了。”卻沒有在他面前說和劉啟分手的事。

“為什麼不告訴他?”白霖問我。

“我覺得,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感覺我們是平等的。”我說。

“工作找的怎麼樣?”

“好難啊,我看得上的,人家看不上我。人家看得上我的,我看不上。”

“慢慢來,不著急。有一條名言很適合你。”

“什麼?”

“先成家再立業。”

“……你無聊。”

“不喜歡?”白霖問,“那換一句好了:幹得好不如嫁得好。”

“……”

“還有一件事告訴你。”

“什麼?”

“師兄說,昨天他在街上遇見劉啟,”

“哦。”

“他看到劉啟和一個女的走在一起。”她瞅了瞅我。

“嗯。”

“感覺挺親密的。”她怕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