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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加說明,從她講這個詞的方式就可以看出她對那些不良的外國人的態度了,薩耶勳爵連忙說:
“桑德福夫人,這就是我遲至今日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原因。”
桑德福夫人微笑了。
“我估摸著,薩耶勳爵,您要我來照應這個姑娘?”
“這樣做正符合您一貫的熱心和慷慨的精神,”薩耶勳爵以極為誠懇的態度說。
接著,他又用幾乎是頑皮的口吻補充道:
“我向您保證,桑德福夫人,我實在完全不知道在年輕姑娘面前怎樣做才算舉止得當,我已經好多年沒和那些初次參加社交活動的小姐打交道了。”
桑德福夫人哈哈大笑。
“交給我好了,薩耶勳爵,這位姑娘叫什麼?”
薩耶勳爵伸手按住前額。
“這個麼……讓我想想……奧文斯頓夫人告訴我她叫什麼來著,可我怕聽的時候不那麼專心。開頭是‘B’……對,這淮沒錯兒……伯林達……或是伯蒂爾達……類似這樣的名字。”
“別再想它了,”桑德福夫人含笑說。
“您就是仁慈的化身!”薩耶勳爵喊道。“我要永遠感謝您,因為您彌補了我的過錯!”
“我很明白,您還有別的事惦記著呢,”桑德福夫人露出一絲諷刺說。“真的,就這會兒,我想這兒就有人想要引起您的注意。”
薩耶勳爵向四周張望,只見默雷夫人來到甲板上。
她穿了與眼珠的顏色相配的綠綢長袍,戴了一頂大草帽,遮住了她的臉和紅頭髮,顯得非常誘人。
“我想默雷夫人是來和我告別的,”他說。
“肯定是的,”‘桑德福夫人回答。
薩耶勳爵離開了她,輕鬆地走向那雙以譴責的目光望著他的綠眼睛。
船在亞歷山大港靠岸,伯蒂拉從艙裡來到甲板上,對於桑德福夫人在接近她時表現出的過分的熱情感到又驚又喜。
“我一直在找你,奧文斯頓小姐,”桑德福夫人說,“因為我剛知道你在船上。我認識你的母親,我親愛的,當我們到達紅海,面臨漫長炎熱的航程,我可以肯定她準會樂意讓我來照顧你的。”
“您真是太好了,”伯蒂拉說,感到非常驚奇。
“你一定得有一張甲板躺椅,好挨著我坐,”桑德福夫人說,“進餐時,我要把你安排在我丈夫和我身邊。當然,我們是在船長餐桌進餐,現在默雷夫人已經離開,那裡一定有個空位置。”
“非常感謝您,”伯蒂拉回答。
她確實發現桑德福夫人很慈祥,那天晚些時候,她帶伯蒂拉上岸,坐馬車在亞歷山大港的街上兜風,因此伯蒂拉看到了著名的城市濱水區和某些古代遺址。
那裡有幾件東西伯蒂拉想買,可是她告誡自己說,她必須保管好身邊那一點點錢,以備往後的旅途中要花,尤其是到了新加坡要換船。
當她得知抵達新加坡以後每隔兩週才有一次班船時,她覺得有些狼狽。
那麼她只能去找一家收費極廉的旅館了,如果在投奔姑姑的途中,還沒到達就已把錢花光,那將是災難性的處境。
對於自己一旦抵達沙撈越會發生什麼事;她儘可能不去多想,然而她懂得,隨著她向阿加莎姑姑日益逼近,這個前景就象一團陰雲那樣在地平線上升起來了。
只要一提到姑姑的名字,就象召魂似地喚起童年時姑姑在她心裡注入的恐懼,想起姑姑那刺耳的聲音,姑姑和父親交談時,他倆好象總是話不投機。
她對孩子的厭惡已經名聲在外了,她也毫不顧忌,她認為孩子確實討厭,除非他們皈依基督教。
那天晚上在交誼廳,當她坐在桑德福夫人的身旁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