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滿也沒那好耐性了,笑眯眯道:“韓姨奶奶說笑了,竇爺摯誠相邀是多大地情意,我們爺承情還來不及,哪裡會挑理?”說著命丫鬟過去攙扶住韓姨娘。

韓姨娘謝過,只道:“六爺大度。不挑奴家的理,奴家實感……”

年諒淡淡打斷她的話,道:“竇四爺好意年某卻之不恭,只是家表兄,還要年某去問上一問,姨娘稍待。”說著示意青櫻過來扶他,拄了拐去了。

韓姨娘這邊陪笑應了,端起茶盞是要飲茶地樣子,竇家的管家竇邑也被領到外面吃茶。

韓姨娘本不是良家出身,原就愛繁華如錦地日子。竇家又是鉅富,家裡金碧輝煌極盡奢華,便養花了她一雙眼。先前知年家是京中世家,皇親國戚的人物,她只當天人一般,來了又見這船這般氣派,只道其中還不是金磚鋪地玉石為牆!然進來除了見幾處古董擺設,並無所想那般富貴景象,再見滿屋的丫鬟都是素淡的青衫,頭上身上也少有飾物。她便有些失望。

她本身有副好容貌,生性愛美,又是必須日日裡同其他小妾爭奇鬥豔以保持在竇煦遠心中的地位的,所以對衣服首飾胭脂水粉最是上心。每日裡莫說自家,就是自己房裡的粗使小丫鬟,衣服首飾都是極盡精緻的,得讓爺一進門瞧哪哪能體現出她地“高貴”來。

她素不知氣質是何物,只覺得年家侍女皆因著衣服普通淪為青菜蘿蔔鄉下妞地樣子。暗歎白瞎了她們一張張好容貌,卻落到這樣怠於調理人的主人手裡,明珠暗投,委實可惜。若在她房中,豈不是勾搭得爺日日過來!

待見了年諒和夏小滿,又多少有些釋然。倒不是因為倆人的現下是便裝,也沒配什麼飾物韓姨娘倒是有幾分眼力,識得是好料子。而是因著這容貌問題。這韓姨娘瞧著年諒雖有病容,卻是清癯俊逸。而夏小滿相貌平平,滿屋子丫鬟任拉出誰來容貌都能壓過她一頭去。

若這夏小滿是妻,因著善妒,這些丫鬟都跟柴禾妞一樣是怕主母多心,倒也說得過去,然這只是個妾!若不是有爺寵著。哪裡會厲害成這樣?!可年六爺怎的會寵著這樣一個女人?

思及自家爺院子裡那些女人。哪個不是貌若天仙?凡天下男人,又有哪個不是喜顏色的?這女人……這女人相貌普通。笑容語氣皆是謙和,全然沒脾氣的樣子,定不是什麼名門出身,怎會受寵?她也不像個厲害地能壓住俊俏丫鬟地。由此可見……這年六爺模樣是好的,心裡卻是糊塗,舍了那些美人丫鬟倒選了這麼個女人為妾,還帶著出行,這眼界吶……,哎,這調理不出美人丫鬟也是常理。

她心裡實是大為惋惜年諒識人不明,而心底深處又隱隱有些嫉妒憑什麼這樣地女人交了好運?!

她一邊兒抿著茶,眼見年諒的身影消失在大廳門口,這才含著笑,挑眼梢瞧向夏小滿,展開送禮工作,因笑道:“姨奶奶,怎的還叫六爺拄拐出去吶?可是這蓮花寶椅不妥當?”

夏小滿聽著那“蓮花寶椅”不知怎麼就想起“蓮花寶典”來,十分想笑,可再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被人盜版了去,又實是笑不出來了,聽了她這話,只輕飄飄道:“大夫交代了,六爺地腿多走動走動好得快些。”

韓姨娘既有推銷員的責任在身,也是想顯闊,讓這庸脂俗粉曉得曉得什麼是品味,便忙道:“哎呀,姨奶奶不知,哎,怕是來送椅子的人沒說明白,回頭我叫我家爺重罰他。這椅子可不尋常,是柏木的吶!柏子安神補心吶,柏木香也是安神吶,上好藥材吶!這六爺坐了這椅子定是極快愈痊吶!”

“哦,原來是安神補心柏木的。”夏小滿眼皮都沒抬,撇了撇茶葉,抿了一口水,心下嘆氣。

這盜版地也是個人才,知道怎麼包裝,當初她想賣輪椅的時候,不是沒想過質材和工藝,但主要還是考慮的如何改善輪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