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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列了眾多東林黨人,阮指著書中的人名,告訴魏忠賢哪人應該先除,哪人可以後射,哪人須正攻,哪人宜旁擊,魏大喜。以後魏謀害東林諸君子,此書便是藍本之一。阮大鋮告別魏忠賢后繼續上路,心說我還能善歸,那魏大中左光斗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四月十八日魏大中奉旨升任吏科都。二十日,傅魁便上疏《邪臣比暱匪人把持朝政》,參劾汪文言及左光斗魏大中。疏中先是斷言左魏二人不是有德行的人,接著追述汪文言本歙縣庫吏,因竊贓逃到京師,父事王安,操縱朝事;然後筆鋒一轉,歷數左魏二人勾結汪文言的罪行,“左引為心腹,魏助他錢財,兜攬官員升遷,從###利,而‘正人’反受其害。”
三天後左光斗上疏反駁,左先宣告自己的官階已夠尊榮了,用不著借汪文言之口來傳佈名譽,接著剖析了傅魁上疏的本意,是傅不滿意鄒維璉新任吏部稽勳司郎中,更不滿意魏大中任吏科都給事。在疏中左一針見血指出,傅魁的險惡用心,在於非汪文言不足以動魏忠賢之怒,非魏忠賢之怒,不足以殺臣和大中。
緊隨其後,魏大中也上疏反駁傅魁,魏先宣告自己無畏無私,無需用錢養活別人以報私憤,接著指出傅魁誣說自己與左光斗,透過汪文言曾受賄兩千兩之事,純屬捕風捉影。
首輔葉向高看到傅魁來頭不小,便上疏主動承攬責任,說汪文言內閣中書一職,是自己題請的,倘若有罪,由自己一人承擔好了,勿株連其他大臣。
趙南星明察秋毫,心知傅魁上疏必是受阮大鋮之託,顯然矛頭是對著自己這個吏部尚書來的,自己有責任把事情真相上奏皇帝,於是他連夜擬就了一篇奏章,申述了任命魏大中的理由,及不舉薦阮大鋮的原因,並駁斥了傅魁的讕言,最後還在疏中極力救援汪文言,言辭懇切,表達了一片忠君為國之心,皇上讀後認為言之有理,便下旨命令魏大中即刻到任供職。
二十七日,當魏大中到鴻臚寺報到時,鴻臚寺官員卻答覆說:“奉旨魏大中傅魁相互參劾,事情尚未明結,還談不到上任面恩。”魏大中明白是有人從中作了梗。作梗者誰 ?大中多方打聽,方知是魏忠賢!……
近一段時期,言官傅魁和魏忠賢打得火熱,他把遭到東林黨幾員大將圍攻的事兒,告訴了魏忠賢。魏對左魏趙葉的抗疏興趣不大,他最痛恨得是汪文言。其實他和汪文言素昧平生,至今彼此尚未謀過面,不過汪文言的名字卻如雷貫耳。事情還得從汪那次去刑部獄探監說起。汪文言去刑部獄看望熊廷弼,熊曾囑託汪搭救自己出獄,於是汪文言施展自己的“外交”本領,輾轉請託,居然託到了魏忠賢門下,魏告訴中人,讓熊廷弼送上四萬銀子,即可放人。中人回覆了汪文言,汪親自到刑部獄通知了熊經略,熊聽後苦笑說:“我一介武夫,這輩子最大官兒升到了遼東經略,前後總共兩年半,我這個人脾氣爆,又沒人緣,家境又平常,去哪兒找這四萬白花花銀子 ?”此事遂不了了之。
可魏忠賢那邊兒,還在像一盆火兒,正眼巴巴等著天上掉下的那四萬銀子呢 !時間一長,魏忠賢發現上當了,他從中人口裡知道了汪文言的名字,他開始懷疑汪從中做了手腳,或許說就是這姓汪的扣下了四萬銀子,可他又沒有真憑實據 ?魏忠賢感覺自己被人耍弄了,他朝夕盤算著如何才能出這口惡氣?……今日從傅魁嘴裡,魏忠賢又重新聽到汪文言這個名字,還得知汪是個收賄行賄之徒,賣官賣爵,從中漁利,他心中暗暗敲定了主意,打算拿傅魁的這次劾疏說事,把這姓汪的先抓起來,關進錦衣衛的詔獄,先審他有關熊廷弼那四萬銀子的事兒,再追究他那包攬朝官升遷的事情。魏忠賢想到這裡,瞅了瞅傅魁,心說也得給他點好處,別讓他白忙活了,又是寫奏疏又是跑腿兒的,魏乾咳了一聲,對傅魁說:“明日我讓掌印王體乾從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