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穩健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蘇蘇垂了下眼,這個年羹堯……

“奴才見過主子,給主子請安!”

年羹堯一進來,就跪了下去甕聲甕氣的說。

“快起來吧,憶萱可想你了,你跟她說說話,我還有事就先回了。”

蘇蘇抬了抬手,隨即站了起來,常年征戰在外,他比胤禛尚且小了一歲,可是如今看來竟像是比胤禛大了五六歲的樣子。

“主子。”

年羹堯起身對著蘇蘇的背影就叫了一聲。

蘇蘇沒有停留邁步就走。

“二哥?”

年憶萱這個時候才去主意年羹堯看著蘇蘇的眼神,那裡面有很深很深的依戀。

“什麼事?”

年羹堯回過頭來,眼底已經一片清明。

年憶萱眨了眨眼,笑道:

“你剛剛趕回來嗎?來人,伺候我舅爺梳洗。”

年羹堯任由知書知墨伺候著脫了沾滿灰塵的外衣,說:

“我聽說你小產的訊息就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

蘇蘇一直都避免和年羹堯私底下單獨相處,更加避免在年憶萱跟前和年羹堯見面,年羹堯眼底的愛慕太過明顯,今天年憶萱怕是看出來什麼了吧?

如今局勢已定,十四遠走,老八更被康熙打入了冷宮,除了胤禛康熙的皇位還真沒有兒子可以傳了的。

“凌霄!”

胤禛今天沒有去上朝,凌霄自然也就在家,蘇蘇開口一喊,還沒走到紫苑凌霄就已經到了。

“主子。”

這些年凌霄越發的沉穩,司徒鳴卻好像沒什麼長進似的除了個子高了一點以外清清秀秀的面容一點兒沒變,讓蘇蘇看了直想伸手往他臉上掐兩把,當然,前提是凌霄不在跟前的話。

“去跟小樓說,動手吧。”

蘇蘇腳下沒停,直接進了院子。

“是。”

凌霄對著蘇蘇的背影一躬身,轉身出府。

臘月初二。

司徒鳴收到了廣州那邊的訊息,十四和林寒汐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去哪兒了?”

蘇蘇又問了一遍。

司徒鳴滿面風霜,清秀的臉龐怎麼也掩飾不住那一臉的疲憊:

“是,打聽到後來是上了南洋的船隻,具體去了哪裡卻是不知道了。”

“有人看到他們上船了?是幾時的事情?那船是去哪兒的?”

蘇蘇一疊聲的問,派別人去廣州司徒鳴不放心,索性自己帶著人走了一趟。

“聽說是去大不列顛的船。我已經讓人留在了廣州,要是再有往前往大不列顛的船就跟著去找找。人確確實實上了船,林寒汐長的很漂亮,她的女兒相貌也很明顯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司徒鳴回道。

蘇蘇點了點頭,說:

“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對了,凌霄要見你。”

“哦。”

司徒鳴一聽凌霄,面色微微一變,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樂喜在一旁就笑了起來,說道:

“司徒少爺,凌少爺在自己房裡備了熱水,說要親自伺候您沐浴。”

蘇蘇白了一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不過這話想必是有人吩咐了樂喜這麼說的吧?不然她也不敢這麼胡來。

司徒鳴的臉騰地就紅了,站起身也來不及行禮告退轉身就跑了。

蘇蘇眼底浮上了一抹笑。

康熙五十五年,年羹堯病逝,病因不明。

康熙五十九年,年憶萱難產死去,誕下小阿哥福宜,康熙六十年正月殤。

康熙六十一年五月,康熙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