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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增信貸應該從2009年的高峰回落,但仍將維持在歷史較高的水平上。信貸增長慣性使得信貸急剎車的可行性不大。
在政策保持連續性和全球整體復甦背景下,中國的宏觀經濟勢頭良好。總體而言,“救火式”宏觀調控的壓力會有所減輕。在政策刺激之後,最大的不確定性來自通貨膨脹,尤其是資產價格膨脹。宏觀經濟以及企業盈利的持續發展將構成基本面支撐;貨幣金融環境的相對寬鬆將構成流動性支撐;而全球範圍內的通脹預期和中國的預期或將成為故事性支撐。阿克洛夫和希勒在新著《動物精神》中,把故事列為推動市場出現非理性繁榮的第五要素。
資產價格已經出現相當幅度的反彈,但這還不足以排除繼續走高的可能性。其實,在全球範圍內,宏觀管理的主要矛盾已從一般通脹讓位於資產泡沫。伯南克曾以看淡資產價格在宏觀政策中的地位著名,甚至憑此觀點入主美聯儲。但在樓市和信貸暴跌出現之後,伯南克終於開始認為金融泡沫或許是這10年來貨幣政策遇到的最難解決的問題。
推動金融深化或將是抑制泡沫化的有效選擇。作為一個崛起中的新興經濟大國,中國資產價格走高的風險可能更大。同時,我們也擁有成熟經濟體不具備的優勢,就是透過金融深化改善有效供給來抑制資產價格泡沫。
金融深度不足是資產價格走高的主要原因之一。眾所周知,中國金融市場的改革和發展一直滯後於實體經濟,加之中國又是一個高儲蓄國家,相對企業融資需求和投資者投資需求而言,金融部門的有效供給顯得相對不足。金融機構和融資渠道的發展受到較為明顯的抑制。嚴重失衡的供求關係造成資產價格的不斷上揚。加強管制當然是抑制資產部門膨脹的手段之一,這看上去也是西方國家管理泡沫的最新動向。但就中國國情來看,更為可選的策略是更大幅度地推動金融市場的發展,以滿足社會公眾擁有財產性收入的需求和企業融資的需求。推進金融深化並不違背金融危機的教訓。危機顯示,傳統的金融業務和場內金融市場並不是金融泡沫的主要滋生場所,中國在兩方面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金融深化也是中國經濟結構轉型的需要。中國有一個迷,就是金融發展滯後,但經濟增長很好。這是與中國經濟增長模式相聯絡的。中國是以基礎設施和製造業為主的產業結構,不需要太強的市場配置金融的功能。這可能會進一步形成一個概念,那就是沒有發達的金融部門,經濟也能發展得很好。此前也有相關研究表明,在中國,並不是金融越發達,經濟增長就越好。實際上,1987年以來,中國信貸規模/國內生產總值與經濟增長率是負相關係。這與一般金融發展的理論相左。
然而,這反映的只是表現。當我們把國有企業貸款的部分扣除以後,金融發展指標就會顯示出促進經濟增長的作用,尤其是全要素生產率或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在經濟結構向服務型轉變的程序中,金融深化將變得更加重要。因為政府手段配置金融資源顯得越來越不靈活,很難辨別投資機會和未來收益。
宏觀政策應該考慮包括資產價格在內的各種價格。從這個角度說,貨幣環境應該進行更靈活的調整,這些調整力度應該超過管理一般通脹預期的需要。當資產越來越多地在金融部門流動,這時雖然實體經濟沒有出現明顯過熱,但如果資產價格出現上漲,顯然也是流動性過剩的結果。
此外,對金融機構經營穩健性應該提出更高的要求。鑑於調整利率會影響到國民經濟各部門,傳統的貨幣政策還缺乏針對性。為防範可能出現的資產價格泡沫,並減輕其破滅所帶來的衝擊,可以更多地利用監督和監管來限制過度冒險,並確保未來資產價格泡沫一旦破裂,金融體系能夠復原。
在從危機走向復甦的程序中,保增長的壓力已經不大。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