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來呀!先給本公主把這個淫賊潑醒,再狠狠地揍一頓,等到本公主稟告了父王,再將這個淫賊千刀萬剮,五馬分屍!”飛月一指張安鴻,氣勢十足。

自從被迷昏抓到張家之後,她不知道受了多少的恐懼驚嚇、凌辱委屈,絕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若不是拼死抗拒,她這個金枝玉葉地清白身早就不保了,現在柳暗花明,上天庇佑,她又得以重見天日,她當然不可能就此罷休。

“是!”

應聲的不是燕家地護衛,而是門口早已匍匐了一地的張家僕人。只見飛月一聲令下,他們立刻一擁而進,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地冷水,嘩的一下子就潑了上去,然後不由分說地就開始拳打腳踢,嘭嘭嘭地好不熱鬧。

拳頭還沒落下,張安鴻突然一骨碌地爬起來,就往案几底下鑽。可是那案几本來就是供賓客盤腿坐席的,能高到哪裡去?他這一鑽,上身還沒縮排去,雙腿已被自己的僕人抓住,毫不留情地扯了出來。

大廳之中,頓時如聞鬼哭狼嚎,而另一頭,兩個還算忠心地扶著主人的僕人也跟著尖叫起來:“老爺,老爺!”

然而,叫歸叫,卻沒人敢去請大夫。

看見這催人心肝的一幕,又聽見飛月說要將唯一的兒子千刀萬剮,如果張康還不急怒攻心,那身體底子可就太好了!

燕飛羽忍不住再度嘆氣,唉,太歲頭上忌動土,這是千古名言呀!

……

事實很快證明,張家確實早已外強中乾,兩個當家的一倒下,剩下就只有兩父子的一大幫養尊處優的妻妾。縱然張大夫人和張二夫人平時也算是會管家打理,但是今日得罪的卻是貨真價實的公主大人,而且這個得罪還不是一般的調戲,差點就將人家金枝玉葉給糟蹋了,凡事聰明一點的,誰都知道,此時此刻縱然再求情也無濟於事。

亂哄哄地一通混亂之下,大部分的姬妾都選擇第一時間立刻收拾細軟打包,趁著官兵還沒有到來,張府還沒有被封之前,全部作鳥獸散。底下的僕人們看見主子尚且如此,誰也管不得賣身契是否還在張府手裡,全都扯了包袱,裹了能帶走的古董花瓶等值錢的玩意,腳底抹油地溜了。

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半個時辰,偌大的張府居然就已逃掉了一大半的人。

畢竟,這一次得罪的可是堂堂的公主大人呀,誰知道皇上一怒之下,八成真的會傳令滿門抄斬,到那時,他們還會有命在嗎?傻子才不逃呢!

為了安撫局面,也為了給自家的“趁火打劫、渾水摸魚”爭取儘量充分的時間,白水一面命人準備熱水新衣,服侍飛月公主梳洗,一面派人去通知官府,並讓原本留在客院中和方家人一起的夏惜之過來,以便等會替飛月公主整治調理,同時又令自己的人親自去廚房做菜。因為就算他們可以自用隨身攜帶的乾糧解決,卻不能讓堂堂的公主餓肚子的,而且顯而易見,飛月公主這幾天沒少受苦,寢食必定失調短缺的,少不得要暫時反客為主,利用一下張家的資源了。

至於一個急暈一個被打昏的張家父子,則很人道地丟給了聞訊而來的張夫人和張安鴻的生母。

兩個大小老婆一聽張安鴻居然搶了個公主回家,還差點糟蹋了人家,當下一個閉氣,也全都不爭氣地暈了過去,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妻,倒讓燕飛羽一陣好。

實際上,比起這些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的主子們,以及為虎作倀的狗腿子,剛才那些從頭到尾都聽到見到這一幕的張府下人們,其實更加可憐。畢竟事關公主名節皇家體面,這件事是絕對不容許大事宣揚的,因此除了必須要通知的官府之外,張家知道實情的這些下人能否留下,卻飛月公主自己的意思了。

因為像這種事,燕家縱有大功,也不適應直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