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進的府,耿氏處處不如她,但今日之後,可就說不準了。

鈕祜祿氏心頭泛起一股酸酸的不平衡之感。

探雲自知話多,忙訕笑道:“奴才不過是為主子不平罷了。”

“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要不是你心細,偶然看到年姐姐院裡的那兩個小太監鬼鬼祟祟,我還想不到這樣順水推舟的方法呢,還不用咱們暴露出來。”

“主子現在的人手少,奴才也只有小心為主子盯著了。”探雲乖巧地笑道,覷了一下鈕祜祿氏,又湊笑道:“耿主子再得意,以她的資質,又能得意多久,還是主子想得長遠!”

鈕祜祿氏摸了一下肚子,臉上泛起笑容。

“是啊,我雖然也動心,但比起孩子來,什麼也沒有這個重要。而且白領這個功勞,惹人注意,說不定還惹人懷疑呢!”

鈕祜祿氏和探雲又說了一會兒今日的事,便睡下了。

武氏和耿氏的房間,想是現在已晚,早已熄了燈燭。

宋氏的房間,黑漆漆的,宋氏卻半靠在床上,神情木然。

府裡的燈燭漸漸地都熄滅了,此時已是萬籟俱寂,些許的聲響,很快淹沒在黑夜裡。

清嵐撤回神識,思索著剛剛聽到的資訊。

下手的是鈕祜祿氏,毋庸置疑,那拉氏雖然起了頭,但差點被人發現,便越加小心謹慎,顧慮甚多,不再輕易出手。

若是什麼也查不出來倒也罷了,若是查出什麼蛛絲馬跡,鈕祜祿氏很有可能拿那拉氏手下的那兩個小太監當替罪羊,而那兩個小太監,明面上又是年氏的人。這一點,鈕祜祿氏應該還不知道,她應該以為,有年氏替她頂在前面。

但這樣的好事鈕祜祿氏為何不親自用上,反而將它讓給宋氏?還是說,她也想將宋氏頂在前面,以防萬一,多一層保險?

清嵐不太清楚鈕祜祿氏是如何安排的,但不妙的是,她有了身孕,太醫現在可能檢查不出來,但再過幾天半個月,應該就能診出來了。

但清嵐不可能因為她有了身孕,便將這事放下。

鈕祜祿氏做事一向深思熟慮,進退有度,在府裡的口碑不錯。大家提起她,大都說她是個沉穩乖巧,安分隨時的人,連胤禛對鈕祜祿氏亦沒有什麼壞的印象。

鈕祜祿氏的聰明之處就在於凡事從不貿然主動出手,都躲在別人的背後,清嵐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發現她的錯處,將她的真面目曝露於眾人眼前。

如今她終於藉著那拉氏和年氏在前面頂著,將一個小小的裂隙順水推舟地悄然擴大,引發事端。若不是清嵐聽了事實的真相,要麼這事就不了了之,要麼也是查到年氏的頭上,或者進而將那拉氏牽扯進來,那兩個小太監便是明晃晃的人證,根本就不會想到鈕祜祿氏的頭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鈕祜祿氏總是想做黃雀,也得看這一次她會不會讓黃雀躲在後面。

清嵐清澈瀲灩的眸中寒星點點,那麼這一次,她便讓她不得不先跳出來,別讓她總是在後面看戲!

次日,那拉氏果然召了年氏相問,年氏矢口否認,身子晃了晃,淚眼楚楚,再問下去,便一副經受不住要昏過去的樣子。

沒有證據,那拉氏也不能妄下結論。

查了幾日,一點線索也沒有。

那拉氏只好讓人先去修繕亭子,再進一步查訪。

又過了幾日,胤禛回來了。

☆、互 咬

胤禛在外地的時候就收到弘昀落水的訊息,差事剛一結束,便匆匆趕回京,進宮回覆了康熙,看了看天色,特地拐道上書房,門外看到弘昀朗朗地在屋內讀書,站著看了一會兒。

此時正是下學的時辰,沒多久,人陸陸續續從屋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