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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斥罵李超蘭:“這個惡婆娘,老子真該揍死了她!”彭石賢對這一句話則保持了沉默。
好在回來時,龍連貴已把這件事全忘了,他津津樂道的是影片中的戰鬥場面。可是,在後來一段很長的時間裡,彭石賢卻不能忘記他們的這場爭吵,雖然他依然說不出究竟誰對誰不對,也沒有進一步去尋究他們相互仇視的原因,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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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彭石賢回到學校時,果然有不少同學在進行義務勞動,除草填路,清理陰溝,搬運垃圾,個個幹得渾身淌汗,真稱得上‘熱火朝天’。龍連貴一見,便馬上趕了過去,並幫上了手,他讓彭石賢一起去幹,彭石賢卻覺得這會兒再參加進去反而會顯得被動,便徑直去了寢室,寢室裡不見一個人,彭石賢無所事事,便爬上床去躺了下來,這時,他又後悔沒能聽李超蘭的招呼去參加義務勞動,自己不正是準備寫入團申請麼?
彭石賢東想西想,不覺迷迷糊糊地睡了,朦朧中,他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個樣子可不行,衣服,褲子,口袋,雨傘,連鞋子也都給掛上了,開雜貨鋪似的,就只差沒撐起個帳篷來──這是誰的鋪位?”
“彭石賢的,這小鬼就會睡懶覺,星期天能睡一整天──小鬼,起來,你這內務得整理整理──看,又睡著了!”
“彭石賢?那是難怪了,他出身小商販家庭,每個人的思想言行都會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他是在這兒擺地攤呢。”
“我也佔份兒,我與彭石賢共鋪。”
“是嗎?那好,學慈,你是生活委員,等會兒你與彭石賢把這些衣物收起來,牽牽拉拉的繩索都要解掉,牆上的釘子也得拔下來,就拿你們寢室作個榜樣吧——我們去那邊寢室看看,以便提出統一的要求。”
彭石賢並沒有睡著,他知道這是仇老師為了迎接衛生大檢查,領著班幹部在實地部署,但他懶得答腔。早幾天就聽說這次檢查縣政府要派人來,檢查時還得戴上白手套,在什麼地方一抹,沾點灰,沾點黑就不能透過,還說摺疊的被子得用三角板比量,不方正也不行,看來,現在他們真要這樣做了。可彭石賢想,這算什麼了不得的事?不過,他在心裡也有些埋怨李伯,這繩子,釘子都是他給擺弄的,真是倒黴,白受了這許多的奚落話。而且,彭石賢還感覺到,雖然剛才沒聽到李超蘭說話,但她肯定在場。彭石賢在懊惱之餘對仇老師也產生了反感:什麼事他都要說到階級不階級的份上去!
參加義務勞動的同學已經陸續回了寢室,仇道民領著班幹部剛一出門,一些同學就拿彭石賢取笑了:
“彭石賢,快起來,下雨了,收攤吧!”
“買貨嘍,買貨嘍──你怎麼不搭理人?再不答理,我這生意就跑了!”
“招牌掛起,一本萬利,彭老闆別光顧睡懶覺了,讓我給你把《彭記雜貨店》的招牌掛起來。。。 ”
彭石賢早已蘊蓄了滿腔的憤怒,這時他翻身坐起來,叫罵了一句粗話:“狗入的,你們敢欺侮人!”
一時,幾個開玩笑的同學都愣住了,不知彭石賢怎麼會上這麼大的火氣。龍連貴剛一進寢室,見著這場景,以為真是誰在欺侮彭石賢,便站出來幫腔:“哪個地主崽子敢欺侮咱們窮人!”
龍連貴一向以窮為榮,以窮人自居,他這“帽子”一壓下來,反而讓許多人不服,於是引發了一場口水大混戰:
“誰是地主崽子?不知道老子也是翻身窮大爺?”
“沒誰敢欺負窮人,只是讓石賢別亂掛東西,難道說迎接愛國衛生檢查不對?”
“這就是嘲笑窮人!哪家窮人的東西不亂掛?鋤頭,箢箕,茹藤,柴草不亂堆亂放還能怎麼樣?只有地主家才不亂堆亂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