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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他此舉,隱隱有覺什麼不對,好在頭疼不能細想,隨手拍開一罈新酒,大飲幾口之後,挨在礁石之上懶散酒勁,遙遙鎖住了歸墟界的幽藍之境不放眼。
伯生事情多,幾時走的我也不清楚。
酒罈從懷中滾落,我伸手去勾,豈料人跟著滑落,一頭跌進了海水半掩的亂礁群中,我冷冷吃了痛,難過和委屈也就愔愔而來。
翻過身,仰臉去望那幽藍虛浮不斷的天空,只覺自己不過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存在,不僅什麼都想著丟給阿姊去收拾,便是難忍委屈時,也只敢在阿姊面前放肆哭鬧。
我當真是個無用之人。
海浪盡數拍在耳際,跌進海中的青絲隨著海浪來回地牽扯,衣袂入水之後更冰冷做沉,墜著人怎麼都是沉沉做疼。
不過是行個及笄禮,怎就鬧出如此多的麻煩事來?
阿姊留我至書院,以她那一番心境純粹之言,我還是不能信她口中的未了之事會傷了我和她,那莫名出現的青衣男子…又是何人?
他人生的好看,與阿姊也是舊相識,不僅敢與阿姊同赴歸墟界赴險,單隻憑阿姊對他的緊張態度,他們之間,定有過萬般糾葛。
真是阿姊心念之人麼?
若你能懂阿姊,能惜她顧她,倒也是可的……
“阿姊,你再不回來,折夏便要醉死了……”
醉酒的迷糊合著海浪復來複往地拍打在一處,若是再沒個誰來拉住我,便真的要被海浪捲走了……
當真醉的厲害,人捲入海底深處竟也不覺難過,好似原本就是一條魚,正往深處的家中柔軟滑落,意識綿纏的過分悠長。
無限接近中,乍然被什麼攬在了腰間,繼而整個人都在往上提,我很不覺舒服,亦覺被打擾,隨手去扯腰間的東西,觸及便感覺那不知是誰的臂彎。
我驚然張眸,撞入眼的是青衣男子瘦削的臉。
阿姊!
張口便想問她阿姊狀況,全然忘了是身處海底,鹹澀的海水湧進胸腔,嗆了我整個兒的胸腹難受至極,好在立時出了水面,人跟著落在了玄金耀眼的玄鳥背上。
感應到我身上溼重,玄鳥鱗甲上透過熱氣,片刻令我衣衫幹卻。
我四處望了望,見阿姊於不遠處正盤腿捏著印訣而坐,忙驚喜難禁地撲過去搖著她的臂彎道,“阿姊!阿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豈知我一搖,阿姊盤坐的身形不穩,口角沁血地倒了下去,我擁住她,急得哭道,“阿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你不要貿然動她。”
不辨男女的音線傳來,我循聲而望,是那剛緩過滿身溼冷的青衣男子,青衣順風飄拂,青色的髮帶於如墨的長髮之中甚是扎眼。
我僵住身子不敢動,問他道,“阿姊怎麼了?”
“未至天地互轉之時,無混沌內引相助,要壓制住魂獸有些難,不過有我所在,你無需擔心。她只是脫力涉及舊傷,慢是休養之後,自會無礙好來。”
他說的慢,每一個字都好似十分艱難,不長的話說完,臉色已是白中見青,冷汗沁出額際,緩慢滑落,長衫隱隱顫動,像是整個人都在抖。
我瞧他不對勁,“你,是不是也受了傷?”
他望著我,眼底清亮一些,挽唇牽出一個淺淡的笑,溫和道,“本就是我的因,由我承受也是理所應當。”
我不明白他所言何意,也不願多想其它,轉頭將阿姊小心護在懷中,縱覺她唇角血氣刺目驚心,也不敢貿然伸手去擦,生怕動作過大會惹她受傷更甚。
隨風過處,鼻翼間有濃烈的血腥氣,以為是由阿姊身上的,沒怎麼細想,好在阿姊倦長的睫羽動了動,以為她正要清醒,歡喜欲迎時,便聽那青衣男子輕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