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外的狹長走道,黑暗吞沒了一切事物。

也隱匿了那個一動不動站立許久的男子。

似乎有光,投射了一些模糊的影子,投在被尤清洄忽略的角落。

莫名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二四章?無恥糾纏(修)

翌日,光如初始,傾灑在了這個世界。

卻一如既往帶不走滿室的陰寒。

入秋了吧。

晌午,每日唯一一次送飯時間。

往常雖然人不盡相同,卻都是扔下就走的。

今日送飯那人,放下飯碗,卻仍是呆在原地,遲遲不見動作。

尤清洄不禁抬頭望了他一眼,就見那人大約三十多歲,五官生的還可以,膚色偏黑,但眉目間卻帶著股抹不去的猥瑣之氣,此刻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

有如實質的目光看的人渾身不適,尤清洄開了尊口,“閣下有何指教?”

那人收回眼神,客客氣氣道:“公子稱我老徐便可。公子受了刑,想必身子定是傷痕累累,我即是奉命來給公子擦藥的。”

哼,誰稀罕他假好心。只是這老徐也是聽命於人,又是他入獄來待他最為客氣的,總不能將怒氣發洩於他,尤清洄只冷淡道:“不必了。”

老徐為難道:“公子你若不配合,到時宮主怪罪下來,遭殃的只怕還是我們這些下人,還請公子莫要叫我們難做。”

尤清洄蹙了眉,“你只管擦就是。”

“多謝公子。”老徐入了牢,目光掠過被尤清洄扔在角落的黑衣。

尤清洄身體一繃,老徐見狀笑道:“公子放心,咱們這些做下人的,心裡也有苦,與公子這樣不幸進了牢的人可謂是同病相憐。一些個小事,只要宮主不提及,我們自也不會稟告。”

尤清洄怔怔然,聽著老徐一直叫著宮主宮主,再加上那人武藝氣度,不難猜想那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宮主,說來也是嘲諷,他竟連那人的真實身份都不知曉,‘敖群’說不準都不是他的真名。

要說江湖排的上位且以某某宮著稱的,也就一個……

“請問此處為何地?”

老徐一愣,“牢中?”

尤清洄:“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宮是什麼宮?”

“怎麼公子竟是不知麼,此處正是傲因宮。”

尤清洄:“四大派之一的傲因宮?”

“正是。”

尤清洄:“你們宮主是殷傲遺?”敖群、殷傲遺、傲因宮,嗬,也真虧他想的出來…

老徐臉色一變,“公子切不可直呼宮主名諱,小心隔牆有耳,叫人聽了去又要遭罪。雖說僕人有憐憫之心,但又難免有愛嚼舌根子的人。”

尤清洄默然。

說話間,老徐已是替尤清洄解了破爛不堪的衣衫,將透明的膏藥抹在累累的鞭痕上,所到之處,無不清涼。

“看公子雖滿身傷痕,倒也不見化膿,想必也是有武術傍身的。”

尤清洄唇角微動,似嘲非嘲,“可惜我內力低微,逃不出這銅牆鐵壁。”

“哎,公子又說胡話了。你可不能有逃走的想法,多少年了,從不曾有人能逃得出這傲因宮,而且被抓回的下場……唉…”

只怕不是一般的慘吧。尤清洄闇想。

“公子,上半身我已是處理了,還請公子褪下褻褲,好讓我抹藥。”

尤清洄眼眸半闔,“不必了。”

“公子。”老徐不為所動的堅持著。

尤清洄自不是矯情的人,只是嫌太麻煩這才拒絕。

老徐這次是從腳踝開始擦起,一點點順著往上。

尤清洄此時覺得,這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