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覺得不舒服……”溫嬈心虛道。

“哦。”祁曜抬起手,對著最近的一個侍衛說道:“將劍拿來。”

那侍衛先是一愣,而後毫不猶豫地卸下了腰間的長劍,遞到祁曜手中。

祁曜轉手將劍指向了溫嬈。

江淇玉上前兩步卻被問奚緊緊抓住,“公子,不可……”

便是這一瞬,祁曜的劍已經落下,釘在她腿上,血色從她腿上蔓延開來。

溫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曜,竟也不喊疼。

有人眼尖,看到那裙子下有東西蠕動,祁曜接著只是劍尖一挑,一條食指粗的金色小蛇飛出,蛇斷成了兩截,流出的血與溫嬈裙子上的顏色如出一轍。

“你今日若是敢走到門口,你的命便也該沒了。”祁曜看著她,目光裡參雜著複雜的情緒,亦有失望。

“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只是不敢殿前失儀……”溫嬈的唇色也漸漸失去了血色。

她的想法似乎十分單純,裙底下有異樣,不管是什麼,她都不可能當眾讓人瞧去了裙底,這樣她不論她先前做了什麼,都只會功虧一簣。

她話剛說完,玄衣拎著一個人丟在了地上,眾人皆訝異不已。這是玄衣為數不多的次數在眾人面前露面。

“這是蠱人煉製的蠱蛇,方才是她在操控。”玄衣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遍。

別人見著地上那人興許有些眼生不認識,但寧修容看見那人時,駭得幾乎要暈了過去。

“明薇,那是梁萱!”

“是啊,娘娘,她都做了些什麼……”明薇心底也是緊張不已,梁萱對外是寧修容的人,她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是有一個遭了難,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奴婢只是一個人在吹曲兒,奴婢什麼都沒有幹,還請皇上開恩……”梁萱一個勁兒的求饒,她卻不知道,求饒對誰來說,都是尚存一線生機的,可對祁曜來說,那只是多餘了累贅步驟。

玄衣最懂祁曜的心思,祁曜眉頭一擰,玄衣便壓著梁萱的手臂咔嚓一聲,卸下了她的手臂。

梁萱慘叫了一聲,看到祁曜那張冷漠無情的臉,想到了溫嬈廢手之痛,再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只連忙在玄衣下手去扭她另一隻胳膊前慘叫道:“是映秀,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溫婼看著這場混亂心中不無竊喜,更令人意外的是,這把火居然還能燒到溫茹身上去,她當即扭頭去看溫茹的表情。

只是溫茹面上淡然得很,看著她這張臉,他人心中甚至會自覺地為她開脫,告訴自己,便是她的丫鬟身背嫌疑,那她定然也是一個不知情的人。

映秀早就被人一杯冷茶潑醒,在梁萱被人揪出來之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直到梁萱提到她,她便不得不開口,“梁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說什麼?!”

“映秀,是你指使的我陷害溫嬈的。”梁萱慘白著一張臉,扶著胳膊艱難道。

“胡說,我沒有!”映秀矢口否認道。

“呵,為了維護你的主子,你自然不會承認。”梁萱冷笑。

映秀一臉蒼白,低下頭避開周圍其他人探究的目光。

梁萱將話說的這般明白,溫茹是無論如何都避不開了。

她輕咬下唇,委屈地跪向祁曜,道:“臣妾不會對自己的親姐姐做出這等事,臣妾問心無愧,還請皇上明鑑。”

祁曜掃了她一眼,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正在眾人互相揣摩之際,又有人站了出來。

“皇上,奴才方才親眼看到是她搗得鬼!”長生從人群裡走出來,手裡還推著一個人。

溫嬈看到長生沒有感到任何意外,但在看到長生推出來的那人,面上才顯露出一分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