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疾如飛電”,身形一落地,不期然的已和先來的白雀翁,排成了一列。雙手合十向銅冠叟一拜,由那老尼發話道:“阿彌陀佛,今夜能與羅施主在此處相會,真是三生有幸,羅施主真君子也!”

銅冠叟面色一寒,隨之狂笑了一聲:

“好!老朋友們,你們都來了!羅某渴望多時了!”

他邊說著話,邊把披在身上的一襲雨衣脫了下來。這時,對面四人都不禁面色一怔。

原來,隨著銅冠叟的雨衣啟處,他們發現這老人背後尚揹著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男孩.這小孩頭上梳著丫角,正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眸子打量著四人。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也沒有哭。

白雀翁倏地神色一變,桀桀笑道:“羅大俠,我們當初曾說好,除了你我等五人以外,不攜任何人來現場,怎麼你……”

銅冠叟面色一青,把背上的童子解了下來,抱坐在供案之上,這才回身苦笑道:

“羅某有一不情之情,要向四老相商,倘不蒙見允,今夜之約只好作罷!”

後來三人之中,除了那老尼之外,另二人一位是駝背的高大道人,另一位卻是身著藍衫的老儒,他們面上,都罩著一層陰霾,自始不曾有半絲微笑。這時,那老儒卻微微一笑道:“羅大俠有話請說當面,我等洗耳恭聽就是了。”

銅冠叟羅化朝這老儒看了一眼,已認出了此人是西北道上最負盛名的俠盜,外號“天馬行空”,姓晏名星寒。他本有一拜弟“雲中鳥”駱奇,卻在十五年前,喪命在自己掌下,故此與他結下了深仇大恨。此老擅打“飛雲石”,一身輕功提縱之術,更是舉世無雙,往昔對他,羅化很存有戒心。其他三人雖均是當世赫赫怪傑,卻都是他當年手下敗將。唯獨此老,素昧平生,所以銅冠叟對他,心中最是提防。

此刻聞言,不由長嘆了一聲道:“晏兄寬宏大量,老夫至死不忘,只是老夫話一出口,各位如不見允,卻會令老夫處於萬難之中。今夜之約不得不暫作罷論,而另謀再會之期了。”

這時,那高大的駝背道人狂笑一聲道:“銅冠老兒少施拖刀詭計,今夜既來了,豈能輕易放你回去?還不快快作一了斷,儘自拖延時間又有何用?”

這道人面上滿是虯鬚,紛紛倒卷而生,再襯上他身上那襲血紅道袍,看來真乃畫上鍾尷也似;尤其是他那一口陝西土音,更是刺耳難聽。

銅冠叟冷目看著他,微微一笑:

“我只當十年來,道兄會多少有些改變,今夜一見,依然如故,好不令人失望!”

紅衣道人濃眉一挑,面色赤紅,厲聲叱道:“老兒休逞口舌之利,今夜就是你的死期!五刃相會……哼!哼!你還想逃麼?”

銅冠叟不由面色一沉,正要發作,那素衣老尼單手一打問訊,白眉微顰道:“裘道友不必過於性急,我們還是叫他說明道理,再定奪吧!”

駝背道人姓裘名海粟,外號人稱“紅衣上人”,與銅冠叟二十年前有斷指之仇,他的內家掌力有真功夫,所練元陽真炁,二十步內可制人於死命,是一個極厲害的人物。

一生性躁,瞪眼殺人,雖是三清教中人,卻戒不掉一個“殺”字。

此時他聽了那老尼話後,勉強忍著心中暴怒,冷笑了一聲道:“大師一片仁心,恐怕最終要落在這老兒道中,我等十年血恨,豈不又成了泡影?”

老尼聞言微微一笑,搖頭道:“裘道友此言差矣!想銅冠叟乃一代武林英豪,怎會使出如此卑下伎倆?再說你我亦非易欺之輩,何妨先容羅大俠交待一番;否則也難免太令好朋友見笑了。”

天馬行空晏星寒點首附和道:“大師所見極是……”

他回過身來,目視著銅冠叟冷笑道:“羅大俠有何吩咐,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