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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說明,承認了影響很壞,但這絕對不是某些人懷疑猜測的那種情況,她為自己的純真作了申辯,她說,至於別人放不放她過關是她沒辦法的事,好在回家過年時,青姑媽聽了她的解釋後並沒有嚴厲斥責她,只是有些不高興。彭石賢的反映頗有些麻木:“你願檢討就檢討好了。”李超蘭終於死了心:“入團的事我沒指望了!”
“你先走吧,”彭石賢把目光從李超蘭的臉上移開,“讓人見著了我們在一塊,又會給你招麻煩。”
李超蘭倒是不慌不忙:“沒有人能見到,你,你這真是為我擔心?”
彭石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陳燦英怎麼能當上團支部書記?她不也是爭著辦學社的一個?”
這期一開學,全面負責團工作的是陳燦英,曾明武最大的問題是辦詩社學社,說他引誘學生走白專道路,可陳燦英卻一點沒事,她沒事,曾明武為什麼會有事?
“陳燦英在整團中很積極,揭露了曾明武許多問題,說他當兵時曾與一個朝鮮女子談情說愛、秘書工作時又對首長不滿、辦學社老是在背後操縱等,”李超蘭望了彭石賢一眼,“你可不能跟別人去亂說這些啊!”
“那。。。 ”彭石賢把頭低下頭去,一會又抬起來,“我們還是走吧,該吃晚飯了。”
其實,離吃晚飯時間還很早,兩個人坐著相對無言,又都沒有移步。
“陳燦英現在雖然是代理團支書的工作,但如果她想當團支書就一定能當上,除非她。。。 ”李超蘭沒有把話說完,“你並不會知道,真的。。。 你不可能知道我對你有多麼的好!”
彭石賢不能回答李超蘭多好多不好的問題,他的反映遲鈍,只說:“那就讓她積極去吧,她當她的團支書好了。”
三月初,一連好幾個大晴天,學校都組織學生去附近農業社積肥,這就是走又紅又專的道路。前幾天,學校又接到縣政府的緊急通知,讓全校師生去城郊突擊造林。於是,大會動員,小會討論,人人爭著表決心,真是有如奔赴前線。在工地上,喊廣播,舉紅旗,把聲勢弄得熱火朝天,造林運動已經高於一切。一天下來,學生們以手上的血泡作為戰績炫耀。彭石賢堅持不下,每天的總結會上總會受到指名或不指名的批評,說他思想認識有問題。這批評也許是對的。他掘了兩天土坑,每個土坑一尺五見方,檢查人員拿著尺子跟在後面測量,一點不馬虎,到了下午,彭石賢掘坑的任務還完成不到一半,不知怎麼的,他又犯老毛病了,休息時,拿著塊黃色的粉巖在青石板上了寫幾行字:
我已經變成奴隸,
軀體只為命運喘息,
心在疲憊中昏迷,
何必問我是否情願!
第二天,班上要派兩個人去城裡挑米,這本是件苦差事,但彭石賢堅決要去,因為他的手掌磨起了血泡,拿鋤掘坑時痛得鑽心,他想換個工種放鬆一下情緒,他已經被人管得簡直快要爆炸了。另一個挑米的人是曾明武,他力氣最大,上次他也去了。
這個學期,曾明武與彭石賢很少接近,這僅是雙方都感到沒有必要。今天在路上曾明武主動與彭石賢拉起了些閒話,快到城裡時,他說:“昨天栽樹時,我見到一塊青石板上寫了幾行字,誰把學問搬到這荒山裡來了?”
彭石賢一時不知道曾明武突然說起這話的用意,問:“寫了些什麼?你想要調查出這個人來?”
“我沒看寫的是什麼,我用鋤砸碎了那塊青石板,把它埋到種樹的土坑裡去了。”曾明武漫不經心地說。
彭石賢肯定曾明武是見到了他寫在青石板上的幾行詩,暗示他不要亂塗亂寫招惹麻煩,因為曾明武還講了鄰班一個同學因講怪話捱了辯論的事,可彭石賢卻偏要承認,“那是我寫的,這便是天大的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