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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婚約了,不是嗎?”
白初宜皺眉,卻沒有反駁。
的確,易庭是在羽桓病重的時候對白初宜求婚的。白初宜無法相信,他的動機全然單純,其中毫無計較。
東嵐的軍權全在她手裡,得到她就等於得到半個東嵐。
“柳家可是一直認為朕與你是在演戲!”易洛淡淡地一笑,“紫華君,易庭只是在試探這年猜測的真實性。”
“紫華君,你應該明白。”易洛微笑,話卻是殘忍的。
白初宜挑眉,卻並未有激烈的反應,只是很平靜地反問:“王是在報復嗎?臣應該明白什麼?王是希望臣明白,在東嵐,所有人對臣的友善都是別有居心的嗎?”
易洛立時變色,只覺得怒意瞬將自己的淹沒,但是,他還未來得及發火,白初宜平靜無瀾的聲音便令他退去了所有的怒意。
“臣明白的!”
易洛愕然地望著白初宜,不敢相信,她居然給出這樣的回答,而且是那樣平靜。
“王沒聽先王一直都只叫臣紫華君嗎?”白初宜淡漠地一笑,“在先王看來,臣是承載著白王才華的工具;在臣父看來,臣是繼承他意志的最佳人選;在您與諸位殿下看來,臣是通向王位的捷徑……對了,在您看來,臣還是您報復臣父、發洩仇恨的最好方法!”
“不是的!”易洛立刻反駁,但是,事實比語言更有說服力,他甚至無法令自己相信,白初宜說的不是事實。
白初宜微微揚眉,輕笑著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些什麼,但是,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令易洛什麼都說不出,任何一個字眼都只會先令他自己心虛。
說不出是意料之中的釋然,還是意料之外的失望,白初宜對易洛的無語只是輕輕搖頭。
“明白又如何呢?”白初宜轉頭,那隻紫檀木匣赫然醒目,“自暴自棄,拋棄一身所學,還是毀了東嵐?如果臣心中最懷念的不是與父親相伴的日子,如果臣不是從七歲起就視東嵐為家國,如果臣從未為東嵐做過一點事,臣應該會那麼做!報復時的痛快感覺其實真的很不錯!”
“夠了!”易洛的心被刺痛了。
白初宜的聲音太冷漠了,彷彿她並非在說她自己。也正是因此,易洛才會覺得心痛。
“王不易久離京都,臣今晚就安排人手護送您離開!”白初宜沒再多說,回到最現實的問題。
“你不隨我一起回去?”易洛的雙手緊握成拳,按捺下所有情緒,不敢再輕易試探。也許他早就該明白,白家人的心才是最狠的,對人如此,對己亦如此,而他做不到。
“臣還有事情需要做。”白初宜坦然地回答,“王無需擔心,臣既然效忠,就不會改變。白家人素來言出必諾。”她以為易洛是在擔心,毫不猶豫地給出保證。
“朕沒有擔心這個!”易洛的語氣不些不穩,“朕只是認為,你會想親自處理柳家的事情!”
白初宜稍顯驚訝地道:“臣為什麼要親自處理柳家的事情?”
易洛被她問的狼狽,轉身就走,將要出帳時,他又停下,沒有轉身,只是很輕地問了一句:“初宜,真的沒有以後了嗎?”
白初宜背對著帳門,雙手按在木匣上,聲音很輕,語氣卻很堅決:“那五年是臣年少無知,自以為無所不能。輕狂不過少年時,如何有以後?”因為他難得柔軟的態度,她的語氣也和善了不少。
“那麼,朕真的比易庭適合為王嗎?”易洛苦笑,卻知道必須透過更加刻骨銘心的痛讓自己全然死心。
白初宜取了木匣轉身,盯著易洛的背影,很冷靜地分析:“易庭太仁慈,一旦為王,柳家必然如之前沐家一樣權傾朝野,那樣的局面,他掌握不住,最後只能使東嵐衰敗甚至分崩離析,他不似你,可以清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