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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給辛格聽了。
重重的點一下頭,金銀兒笑得更深,“真的,全是說著玩的。我怎麼會喜歡他呢,他那樣子好像是自西番來的……”
“你沒有愛上他啊?”
“對!我沒有!”無能為力的痴愛換來一場傷心。她不愛他,也不能再愛他,至少不能使他更討厭她。
即使抹上褐黛粉,換上一襲美麗的紗衣,她還是那個連可愛秀麗都談不上的蓬門女。
她只是做了一場夢,夢裡,她笑過也哭過,或許不完全算是惡夢。可是她不會再胡酒做夢了,她沒有力氣再進入自我催眠的妄想夢境。
“晚了,回家吧,明早我再拿豬肉片給你和大嬸。”
溫笑關心的問:“今晚還要上山打獵啊?你的臉色好難看,歇歇吧。”
笑了一笑,她自送溫笑走回家,然後快步的跑回去,提籃一丟,再把繡荷包往腰上一系,用雙手把嘴角扯了扯,擺出一個看似開朗的笑靨。
“先煮好飯,爹爹一定餓了,待會再煎藥。”自己和自己說著話,她雙手忙碌起來。
小矮屋外有個英挺頎長的身軀,他翻飛一蹬,落在矮木屋的屋頂上。
辛格的面色難看到無人敢靠近,這女人還要摸黑上山打獵?!她沒想過晚上的山上是多麼危險嗎?
他應該要立刻離開,否則他真的會把她掐死!
可近兩個時辰過去,他沒有離開,也沒有現身招死她。第一次發覺自己是個優柔寡斷的人,連他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這期間她屋外屋內的穿梭忙碌不已!
她存心要讓他心疼死嗎?翩翩佳公子的他快被她逼成火爆狂人了。
這麼纖細弱質的她居然能夠承擔這等粗重繁複的活兒,打水,煮飯,她的每一日都是這麼辛苦度過的嗎?人生不是應該精精采採、暢意舒心?
她進房去好一會了,是認份的倒下休息了,還是……他拿開屋頂的一塊磚瓦,不太光明磊落的往下偷窺。
這一眼讓他差點喘不過氣,瞧瞧他看見的——她正就著極小的燭火刺繡!
她真當自己是鐵鑄銅造的嗎?他思忖,是否應該把她丟到榻上,命令她立刻閉上眼睛去找周公敘敘舊。
不知為何他忿怒中還夾帶著苦澀的失落感?她竟然沒有為他的絕情絕義而痛哭流涕,竟仍一副沒事人的做著活兒!
難道她對他的戀慕之情來得快去得更快?她真能雲淡風輕的完全釋懷?
辛格感到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彷彿遭受狠心拋棄的苦主是他!
金銀兒站起身,伸展一下僵硬的肩腰。將繡布放到竹籃子裡,穿上厚粗的外袍,套上爬山用的厚底鞋履,背妥了弓和箭後將燭火吹熄。
她要上山去打獵!
自己不是已經極盡殘忍的拒絕她的情和付出了嗎,那她還去打什麼獵?!
他與她保持一段距離,遠遠的跟著,深恐她被山裡的野獸突襲,更擔心以她的蒲柳之姿如何爬上陡峭的山坡。
夜,越來越深。圓月高高掛於天際,彷彿正對他嘲弄似的。他何必擱不下她,就算她暴屍山野也是她的事啊。
“呃!”金銀兒悶哼了聲,跌跪在地。
他心下大駭,全身的肌肉繃得猶如即將斷裂的弦。
她愣愣的瞧著腳邊的石塊,須臾,她清脆的笑出聲。“居然被石塊結絆了一跤!”
笑著笑著,她忽地雙手遮捧住臉。
遠處的辛格眉心蹙得死緊,她的雙肩微微抖動著,隱約中他聽到她壓抑的,令人心痛的啜泣!
這一刻,屏住氣息的他感受到心痛,宛如被千刀萬剮般,只因她的眼淚。
金銀兒對他的影響力已經遠遠超出他所以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