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吃飯,慶木蘭社成立,杭景,你還得跟我去,這社名是你想的,你跑不了。”

杭景微微地笑著,算是應了,這時管家蕭安已經安排人端了宵夜上來給幾位打牌的太太,盡是些松瓤卷子,豆腐皮包子,紅豆糯米湯圓之物,書儀忙乎了一個晚上,早喊著餓了,領著北望,北意盡情吃去,丫鬟卻獨給林杭景端了一碗甜潤細膩的杏仁酪上來,放在書案的一側,蕭北辰道:“你怎麼只吃這個?”

林杭景正在丫鬟端上來的水晶盆子裡洗了手,聽見蕭北辰的話,回頭微微地笑道:“這個好吃,再說劉嬤嬤向來不許我臨睡前吃東西,說是傷腸胃的。”

蕭北辰一笑,挽了袖子站起來,道:“那我也吃這個,蕭安,給我盛一碗。”

蕭安恭恭敬敬地又端了一碗杏仁酪上來,蕭北辰便和林杭景在一塊吃,一旁的七姨端著一盤松瓤卷子走過來,放在書案上,對蕭北辰道:“平日裡就不見你吃這些個甜絲絲的東西,那是給你林妹妹止咳平喘的,你也要吃,偏就是你林妹妹吃的東西,都是好吃的,你這忙了一天了,就吃這個東西,看夜裡還不餓死你。”

蕭北辰笑著,抬頭看林杭景低著頭默默地吃著杏仁酪,只是那雪白的面頰上卻是慢慢地洇出紅雲,宛如初綻芙蓉,透出沁人的清香來,他心裡越發的是憐她,愛她,敬她,不知不覺間只在心裡想著,世人都道相敬如賓,舉案齊眉,若能與你這樣長長久久的在一個桌上吃飯,我蕭北辰這一生一世,也就無憾了。

願得你心,白頭不離

第二日蕭書儀就忙忙叨叨地準備做東道,成立木蘭社,吩咐著下人把花汀州那邊的別墅給掃了,現將官邸裡的幾個手藝好的廚子全都調過去,蕭北望和蕭北意這兩個小傢伙早跑到花汀州去看熱鬧,這一忙碌就到了傍晚,入社的女學生都三兩成群,嘻嘻哈哈地來了,花汀州別墅乃是蕭北辰的一處私人宅子,別墅周圍更是景色優美,青山綠水,古柏松木,花明柳暗,深紅淺紫,林杭景才從抄手遊廊裡走過來,就聽到大廳裡眾多女孩笑聲連綿,前面門房還不住地送客上來,全都是些藍衣黑裙的女學生。

林杭景才走進廳裡,早被蕭書儀看見,忙走上前來拉了她的手,說道:“你可是到了,咱們該喝這結社酒了。”

林杭景一怔,“還要喝酒?”

蕭書儀笑道:“那是自然,我也是第一次做社主,定要做的體體面面,風風光光的,知道你不能喝酒,你只喝三杯應個景就算給了我面子了。”

林杭景來不及拒絕,就被蕭書儀推到桌前,見一整套的海棠焦葉杯已經擺上了,蕭書儀推著林杭景對滿屋子裡的女學生們笑道:“這是我們家裡的林妹妹,才女中的才女,咱們木蘭社這麼清雅的名字,還是她想出來的呢。”

那些女學生看過來,都是笑嘻嘻的模樣,蕭書儀倒滿了三杯梨花酒,送到林杭景的唇邊,笑著道:“你快喝了這三杯,再給我們木蘭社寫個匾語,我才放了你。”

林杭景迫不得已,就被蕭書儀硬灌了兩杯,只覺得一陣陣面頰發燙,心口亂跳,蕭書儀第三杯再端過來喂她喝了,又招呼著下人端來文房四寶一套,就著桌子鋪開紙來,道:“這回酒也喝了,林妹妹可得給我們寫個匾語了,古往今來,不管哪個詞人的,你給我們寫一句也就是了。”

林杭景只得拿起毛筆,飽蘸了墨,略微想了想,便在那紙上寫下——凌霜不肯讓松柏,作宇由來稱棟樑。這回卻是用的篆體,圓渾婉約,直看得周圍女學生都連連叫好,杭景放下筆,笑道:“這是唐朝史俊的詩,與木蘭社這木蘭二字正相宜的,左右就是這樣,我是再也拿不住筆了。”酒勁上來,心裡便似揣了個兔子一樣狂跳,她捂著心口退到一旁,坐在紫檀木椅子上,丫鬟端上來釅茶,她只喝了一口,就皺起眉頭,受不得那茶的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