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冤枉的,人的命是註定的,今日,是我命裡的劫,與其埋怨,不如走好下一步。”

“呵呵,不錯,好想法。那你又是誰呢?”

“我是誰,又與你何干?”說完,蔓歌拖著快垮掉的身體走進了雨裡。

“皇兄,你真的不管她?她受了很重的傷。”蘇雲巧走到北天雲的身邊,望著那個漸漸遠去的身影。

“隨她去吧。”北天雲剛一邁步,就聽見不遠處,一人倒下的聲音。回頭望去,蔓歌浸滿血的單衣,在雨裡開出了耀眼的血花,是那麼的觸目驚心,竟有一種剛烈的美。北天雲不顧蔓歌早已打溼的身體,輕輕將她抱了起來,看著她倔強的眉頭,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這個女人,有趣。

蔓歌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乾淨的地方,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牆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傷口也包紮好了。只是重傷在身,身體根本無法動作。一陣腳步聲漸進,蔓歌凌然拔出長劍,直直的刺向了來人的脖頸,劍刃離喉一寸時,來人淡淡的開口,不逃不躲,:“怎麼,你一醒來就要行刺你的救命恩人?”

北天雲看著蔓歌被包紮好的傷口又流出了汩汩鮮血,臉上的冷汗劃過了臉龐,嘴巴白得像是覆上了一層白霜,領口處微露出來的鞭痕依稀可見。蔓歌將劍架在了北天雲的脖子上,無力的雙手握著長劍也開始不自然的抖動。

一切種種跡象告訴了北天雲,她很痛苦,她在逞強。“我讓你救了嗎?就算我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儘管蔓歌如今已經成了強弩之弓,但蔓歌的嘴巴卻不饒人。

“那麼請你傷好了,再來殺我吧。”北天雲用手輕輕一彈架在脖子上的劍,蔓歌就吃痛放了手,身體也失重向後仰去,卻落入了一個寬大的懷抱。又裂開的傷口讓蔓歌無法動彈,

只好乖乖的躺在北天雲的懷裡,重重的喘著粗氣,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楚。

“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要亂動。傻!”

“來人,傳大夫,順便把地上的劍也拿下去。免得她又做什麼過激之事。”躺在懷裡的蔓歌,驀然又掙扎著起來,大吼道:“不!我的吉泰!不要帶走我的吉泰!”

蔓歌身子不穩的摔下了床,拖著快要撕裂的傷口,一步一步向扎蘭吉泰給她的劍爬去。北天雲也是一愣,沒想到她受了傷,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看著她輕輕抱起落在地上的劍,寶貝似的將它抱在懷裡,眼裡的目光不再那麼刺人,而是那般的柔和,像是看著戀人般的幸福。“吉泰,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放心,我一直都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吉泰……”

抱著劍的蔓歌,一下沒了聲音,倒在了地上。北天雲本想將劍從她的手裡拿出來,奈何她抱得太緊,便只好由著她。大夫來了後,說要檢查胸前的傷口,北天雲無奈又只好生生的掰開她的手,將劍取了出來。

蔓歌昏過去後,混混沌沌的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以前,夢到了爹爹,孃親,還有吉泰,他們還在,樓蘭也還在。忍不住哭了出來。一直守在蔓歌身邊的北天雲,看著蔓歌眼角溢位的淚,小心的替她抹去了。

“做夢還流淚,真傻。”又想著自己第一次這樣對待女人,莫名笑了笑,是她傻還是自己傻呢。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太特別。活得太堅強,堅強的讓人心疼。雖然長了一張平凡的臉,但是為什麼看著她就是有一種熟悉之感,心裡還會不安分的悸動。

上一次這樣是什麼時候呢,大概在三年前,那個不認識他,受了傷卻還是跑出來救他的女人。不過,她現在過的好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