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族,跟寧遠侯府徹底劃清界限?!”

想起裴謙謙最近和安郡王府的親事,楚華謹再不願意面對,也知道柳夢寒說得有幾分道理,抬手叫住了她:“你等等!——把話說清楚也不遲!”

柳夢寒住了腳在門口頓了頓,背對著楚華謹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

楚華謹看了一眼中瀾院的院子,沉聲道:“跟我到外書房來。”

柳夢寒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轉瞬即逝。

楚華謹一言不發地帶著柳夢寒來到了外院的外書房,又領她進了書房的密室。

柳夢寒毫不在意地四處看了看,尋了個地兒坐了下來,對楚華謹道:“侯爺,我現在兒女都不在了,只有指望侯爺給我養老,怎麼會跟侯爺過不去?——侯爺大可不必防著我。”

楚華謹一想也對。柳夢寒如今沒了兒子,女兒進了冷宮,跟死沒有兩樣。她要是還跟自己這個寧遠侯府的主子過不去,就是自尋死路了便放了一半的心,問她:“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問得是柳夢寒說寧遠侯府大廈將傾的話。

柳夢寒慘然一笑,對楚華謹道:“難道侯爺還看不出來嗎?——聖上想讓大皇子做太子,就萬萬不會留下我們寧遠侯府的!”其實如今的寧遠侯府,已經外強中乾聖上未必不會留下寧遠侯府。不過是柳夢寒有別的盤算罷了……

楚華謹只聽出了一層意思,忙反問柳夢寒:“怎會如此?!我們是大皇子的外家,聖上不會這樣不給大皇子面子吧?”

柳夢寒哈哈一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楚華謹道:“侯爺,外戚向來是把雙刃劍。以聖上的為人,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還有,您以為,老侯爺的盤算,聖上真的不知道嗎?您以為,一個反賊的兒子,聖上會容得下嗎?!”

歷朝歷代,造反不成功的那一方,都是被滅了族的,有時候甚至誅一族不夠,還要誅九族、十族!

楚華謹方才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密室裡走來走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柳夢寒:“聖上真的知道?不會吧?——若是知道,還能容忍這麼久?還有三位皇子,豈不是也是反賊的後人······”

柳夢寒恨不得敲開楚華謹的榆木腦袋,忍了又忍,才道:“侯爺忘了,大小姐是嫁出去的人,她的兒子,不是楚家人。”當然就不算反賊的後

除非是皇后謀反,想拉皇帝下馬,皇帝才會容不下皇后的親生兒子。就像隆慶帝時期的皇后巫蠱案一樣,說皇后咒隆慶帝早死,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當時的太子早日繼位,所以隆慶帝在處死皇后的同時,也要殺當時還是太子的宏宣帝。若不是老鎮國公簡士弘金殿血諫,宏宣帝如今早已是黃土一了。

再說了,皇帝在誅別人的族的時候,從來就不將自己家放在別人的族裡面了。比如像老寧遠侯謀反這種情況,若是要誅九族的話,老寧遠侯出嫁的女兒一家,包括他的女婿和外孫,也就是皇帝和三位皇子,也算在誅九族的“父族四”裡面的。可是要這樣算的話,那皇帝得把自己誅了才行。

有這樣“大義滅親”的皇帝嗎?——-當然沒有。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苟且偷生,是不會自個兒誅了自個兒的。

柳夢寒好不容易跟楚華謹講明瞭這個道理,又嘆息道:“侯爺,說句不該的話,您就不能把自己和三位皇子放在同一牌面上。——你們根本是不同道上的人,千萬別認為聖上能容得下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就能容得下侯爺您。這完全是兩碼事。”

楚華謹的臉色陰沉下來,黑得能滴下水。

“你說,我該怎麼做?”楚華謹問道。

柳夢寒笑了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大事?侯爺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什麼都不做,妾身就早些出去訂幾口棺材要緊。”

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