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也就罷了,擔著村幹部的名頭還說這些話,令潘士聰這個農村政治家很是惱火,道,“看看你們,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為了國民的集體利益,我們吃點虧算什麼!”

那就是說沒提給補償的事了,眾人當即不樂意了,“那誰愛幹誰去幹,反正我不幹!你倒是思想覺悟高,能當飯吃嗎?!”

這幾年可不是頭些年了,經濟發展已經有了很大提高,人們的思想也隨之有了大改變,這個時候你若還想拿思想覺悟來說事,不管屁用了!

潘士聰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潘陽,道,“兆科,你說說看,這事怎麼整。”

好賴潘陽是鄉里有名的土財主,土財主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掙錢,你要是指望她能支援,那不是瞎扯淡麼。

潘陽道,“上頭不給補償,就別想動我的田。”

此話一出,眾人立馬附和,“就是,老子以後就躺田裡了,誰敢動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潘士聰一看,這還沒開始呢,就遭到強烈反對了,那這工作還怎麼開展下去吶,上頭分派指標下來,可不管他到底怎麼完成,若是兩年完不成,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啊!

☆、147。10號一更

村會之後,平山建電廠的訊息在潘家村傳了開,街頭小巷,茶餘飯後,男人女人談論的都是這事。

老潘家巷子口向來是村裡人的匯聚地,天熱的時候老潘家大門口的幾塊大石板就是他們的板凳,眼下緊挨年關,天冷也不要緊,一窩蜂的全集在老潘家堂屋裡,堂屋面積足夠大,長板凳、小板凳足夠多,有瓜子花生,還有電視可以看!

雖說潘陽土財主的身份遭人羨慕又嫉妒,但戶上戶下的街坊鄰里們沒少承她的情,誰家要是有個困難了,來找潘陽借點錢,潘陽都會借,村裡有個什麼事,潘陽也能出頭,久了,街坊鄰里們就比較信服她,大小事都愛來找她出面,農村稱之為‘說事’。

眼下堂屋的兩扇門關著,屋裡鐵皮爐子裡的火燒得旺,婦女們或站或坐,嘴裡嘎嘣嘎嘣磕著瓜子,也有手腳閒不住的,肩上挎了個布袋,裡面裝著毛線和針織棒,既聊天又不耽誤幹活。

“不管如何,這事我不能願意,我山上有兩畝田呢,平了山頭之後讓我全家去喝西北風吶!”二麻子不滿發牢騷。

“嘁,你家就兩畝地,我家十幾口人,將近一半的地都在山上,這要是政策強行下來了,我找誰去哭啊!”

“挖煤礦建電廠是好事,可也不能損害人民的利益呀,說是要為集體利益著想,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那也得看看別人能不能承受得起!”

。。。。。。

七嘴八舌,一通牢騷,聲音吵得震天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在吵架呢。

二麻子抽了根菸遞給潘陽,道,“兆科,你主意多,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潘陽接過煙夾在耳朵上,理了理頭緒,道,“上頭既然指標都發下來了,再反抗也是無益,上頭說平山那就得平山吶,上頭不提給補償的事,我們只能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撈好處了。”

二麻子眼睛一亮,忙道,“快說說看,能撈到什麼好處?”

剛才吵嚷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都豎著耳朵聽潘陽怎麼說。

潘陽習慣性從中案長條桌的某個抽屜裡拿出潘士告的破作業本和圓珠筆,邊在上面羅列邊道,“荊山可是我們的寶貝,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我們的,樹是我們栽的,平山的土、石頭都是我們的,沿淮河那片的沙也是我們的,這些若是用好了,我們不少賺。”

“再細說說。”人群裡冒出了個聲音催促。

潘陽笑了笑,又道,“既然這些東西都是我們共有的,誰也別想私吞了,從公,要賺我們一起賺。”

“必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