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摸一下,看我不廢了他!”

說話的是村裡有名的地頭蛇王大壯,身上有使不完的蠻力,一臉橫肉,單瞧著就很兇狠,但其實此人最講理,他若是揍人,那必定揍的是該揍的。

村裡另外一個有名的地痞無賴王有銀就最怕王大壯,眼下聽王大壯這麼說,王有銀歇了心裡的那點小心思,悻悻道,“兆科說得好聽,從公,這事怎麼到底怎麼從公?可別打著從公的旗號,被某些人私吞了。”

王有銀說這番話雖然有無賴的嫌疑,但確實也有一定道理,潘陽看了一圈眾人,道,“大家先別急,我剛才這麼說,只是初步想法,具體怎麼做還有待商討,你們放心,這事肯定由我們一把手士聰出面,這麼大一座山,也不是誰想私吞就能吞下去的,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得齊心協力,都掙都搶,到時候都討不到好處!”

對於潘家村的村民來說,荊山無疑是個財富,這塊大肥肉擺在眼前,哪個不想多吃一口?若是沒個合理的方案,過完年開春之後只怕就要亂套啦,不是今天誰家跟誰家幹仗了,就是明天誰叫囂著要砍死誰,與其這樣,還不抵擰成一股繩,齊心協力賺錢。

初步這麼定之後,接下來的時間可有潘陽忙活的啦,大會小會私人會,開個不停,目的都在商討怎麼整能讓所有人收益最大。

比如說,山上是有樹,砍了直接賣到木材市場,錢直接到手,省事又方便,可賺的錢就不多,若是經過粗加工,經過精加工呢?那賺的必然要比直接賣了多。

再比如,大石頭賣了也不值錢,一卡車也就二三十塊,可若是變成石子了呢,能投入到建築行業、道路橋樑方面,受益遠比賣石頭大的多。

瞧著潘陽每日早出晚歸,為的還是集體利益那點事,潘兆豐抽了個吃晚飯的時間找上潘陽,兄弟兩端著碗在廊簷底下說事。

潘兆豐道,“大哥,你為什麼把開山的主意說給其他人聽吶,山是我們所有人的,大家各憑本事幹,如果不說,我們兄弟聯合起來,那就能賺大發了。”

旁的不說,碎石廠早就步入了正軌,如果再把洗沙廠給整起來,這二年賺的就足夠讓他們後半輩子高枕無憂。

聞言,潘陽失聲笑道,“你也說是我們所有人共有的,這塊肥肉這麼大,就是我想吃,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消化掉吶。”

潘兆豐說得倒是輕巧,她要是先帶頭獨幹了起來,明年一準出大亂子。

退一萬步來講,她潘陽就是有心想攬活,也不會再帶他潘兆豐,她有兒子當幫手,有親家聯合,再拉這個白眼狼入夥,除非潘陽腦子壞掉了才這麼幹!

無論潘兆豐怎麼說,潘陽都持推拒態度,潘兆豐在這碰了一鼻子灰,心下不悅,回去就跟他女人孟廣美道,“到時候我們自己幹,我不跟村裡這幫人合夥,離了他潘兆科,地球還就不轉圈了?!”

潘陽才不管他潘兆豐爽不爽,擺在眼前的事該辦的還是照常辦,忙忙活活就迎來了八六年除夕。

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掃一掃,大年初一拱拱手。

兒孫滿堂,事業興旺,八六年翻八七年的這個年頭並無什麼意外,老潘家和和睦睦的過了新年,走親訪友,一直持續到破五之後才結束。

翻過十五河冰漸融,山頭上已經抽出綠色新芽,潘家村戶上戶下年前商量的大事也開始執行了起來,按照年前商量好的,由潘士聰做個名譽掌舵人,同時也兼任公證人,把任務劃分給不同人,比如砍樹加工的事就交給了村裡的木匠潘俊發,碎石就經由潘兆科的碎石廠出石,至於洗沙廠,從公賬上走賬,在加緊建設中,像運土出售這種活,則是安排給了潘士松,別的不說,目前潘家村也就只有他一個會開大卡車,其他人最多會開拖拉機,另所應當,他成了運土小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