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靄眉頭緊皺,覺得幼清的提議可以試試。

這就是她今天的來的目的,幼清目色清朗的回道:“這錢,你可以告訴姑父,我們出!”薛家祖上是商賈出身,這件事不是秘密,薛家家底富裕這件事也不是秘密,莫說十萬兩就是百萬兩隻怕薛家也能拿出來,這件事對夏閣老是好事,對薛鎮揚更是益處無窮,就像做買賣一樣,這個買賣穩賺不虧!

薛靄站了起來,負手在房裡走了幾個來回,幼清靜靜坐著沒有出聲打擾,過了許久薛靄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幼清道:“此事事關重大,我不敢給你答覆,待我和父親商量後再與你說結果。”

幼清了解薛靄,他既然能這麼說就證明他已經有把握說服薛鎮揚,說服夏閣老,況且這個決定確實很膽大,她也不奢求薛靄能立刻承諾。幼清頓時笑著點頭道:“那我等您的好訊息。”其實他能說服夏閣老和薛鎮揚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薛靄微微頷首高興的在她對面坐下,雙手放在桌面上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謙和:“你想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父親從家裡拿銀子出去,讓父親發現府中賬上空虧?你打算讓二嬸低頭從而告訴你當年舞弊案的始末?”

像是齷齪的心思被人撥開一樣,幼清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點頭道:“我確實是這樣打算的,朝堂太遠我一介女子就算是死也撼動不了半分,可是家中的事我卻能憑著自己的手段改變格局,這樣做也不單只是為了查當年的事為父親報仇,我也是為了姑母,我若能將姑母身邊的牛鬼蛇神蕭清,她也能高枕無憂安逸順心。”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薛靄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宗族也是如此,二嬸心思不正總有瞞不過的一天。母親太過心軟純善,有你在她身邊我也放心。”

幼清對薛靄的印象在這兩日的相處中大為改觀,前一世他們接觸不多,印象中只覺得他刻板守舊甚至有些死心眼,可是慢慢接觸之後,她卻覺得薛靄不但心思敏捷而且善於換位思考接受新的事物,包容大度。

兩人各自沉默的坐了一會兒,幼清看著採芩在門口轉悠了好幾遍,她站了起來和薛靄告辭:“時間不早了,那我回去了。”

“好。”薛靄起身送她到門口,叮囑道,“路上滑,我讓常安送你。”

洮河和澄泥還沒有回來嗎?幼清心思轉過也沒有推辭讓常安引著她出了院子,採芩上前扶著她低聲道:“奴婢真怕您忘了,一會兒內院的門要落鎖了。”

沒想到她在薛靄房中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幼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幾個人進了內院。

薛靄在房中坐了一刻,等常安回來他問道:“方表小姐回去了?”常安偷偷打量薛靄的臉色,回道,“送回去了,方表小姐還賞了小的一兩銀子。”

“即是賞你的,你就收著吧。”薛靄神色愉悅,“大老爺可回來了?”

常安點頭:“方才小人回來時正好碰見大老爺。”又問道,“您要去見大老爺嗎?”

薛靄擺擺手沒有說話,常安則小心的關了門退了出去,薛靄在房裡看書直到天色漸明他才驚覺又過了一夜,他揉了眉心正要喊常安,薛鎮揚卻是心情很好的進了門。

桌子上未熄滅的油燈,自己的長子正伏案而坐手中的書未落,顯然是一夜未眠,薛鎮揚眼中皆是滿意,道:“廢寢忘食是好的,可也要勞逸結合,不能傷了身體重生在美國!”

“父親。”薛靄站了起來讓了主位給薛鎮揚,又喊常安倒茶,問道,“父親難得休沐,怎麼不多歇一會兒。”

“就是想歇著也沒這個閒情逸致。”薛鎮揚端了茶啜了一口,視線就落在案面上翻開的《論語》,頁面間隙細緻的做著筆記和註釋,他面色和絢,問道,“在看論語?夏閣老給你的題卷你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