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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夜晚的來臨。
白天裡,他站在他人身側,所有人因為他對北堂王的背叛而對他指指點點,他們在路上相遇,彼此冷視,淡漠轉身。然而夜裡,他卻與他緊緊相擁,用火熱的唇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熾烈的痕跡。
這樣的歡愉簡直讓人刻骨銘心。季華鳶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圖情A欲的人,但是最近,他確實能感受到自己的放縱和沉淪。
晏存繼瞧他紅著臉出神,百般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兩個的事我管不了,但是也有點分寸,別真叫人撞著了,我們前功盡棄。”
這話倒是實打實的,季華鳶自己也承認。那偷情般的歡愉讓他快樂,卻又讓他惶恐。他不知自己這算是什麼命,反正從小到大,只要他一有了幾天得意,上天便立刻咔嚓一個大雷打下來,劈碎他的全部美夢。是以季華鳶從不敢放縱——說句迷信的,他也有些怕老神仙瞧不過去他的得意,給他什麼報應。
而這幾天,無論從哪一層含義來看,他和北堂朝都實在是太過了。
季華鳶輕嘆一聲,說道:“嗯,一直到行動前,我都不和他夜間碰面了便是。”
“你能做到,北堂朝也肯嗎?”晏存繼的笑中帶著一絲促狹。他隨手捻起床邊長几上的一串黑葡萄,一手摘下幾個飽滿的顆粒隨手丟進口中去,一邊噗嚕噗嚕地吐著皮,一邊又隨手摘了一顆最大的送到季華鳶嘴邊去:“嚐嚐?”
季華鳶嫌惡地躲開去,撇著嘴搖頭:“餵飽自己得了。”
晏存繼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順手把葡萄拋到嘴裡,只嘆道:“哎……說真的,我和北堂朝同是天家子嗣,呼風喚雨,說來我也應當是很懂得他心思的人。可是怪了,我怎麼就瞅著他對你那麼彆扭……”
“哪兒彆扭?”季華鳶一個激靈問過去。
“嗯……說不好……”晏存繼翻眼望著房梁,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咂巴砸巴嘴,慢悠悠地說道:“他對你好,是真的,但總覺得……嗯……飄……對,飄……”
季華鳶心裡的弦嘣地一聲響,他幾乎下意識就要追問出口,然而他忍住了,他只是盯著晏存繼,許久,略帶僵硬地搖了搖頭:“你少挑撥離間了,我和他好得很,有什麼奇怪的!”他說著,霍地站起身:“與其在這裡胡謅我和北堂朝的事,你倒不如快些做計劃,早點掃了你那家賊回西亭去!”季華鳶說罷,突然之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怒氣,轉身抬腳就走。他虎虎生風地往外走了兩步,沒聽晏存繼追上來,卻忽然聽身後的男人突然低聲嘆了口氣,說道:“你若心裡真的沒有思量,又何必這麼大的反應。”
季華鳶猛地站住腳,他背對著晏存繼,忽然感到殿內的過堂風從腳底呼呼地刮過。季華鳶突然回過身來,他看著晏存繼:“沒錯,我心裡是有思量。但也用不著你,過來和我說這些!晏存繼,你不要自以為了解我,就能拿捏得了我,告訴你,永遠都不可能!”
晏存繼看著季華鳶,那雙黑鷹一般的雙眸閃爍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許久,晏存繼低嘆一聲:“我不過是隨口幾句話,你又何必如此防備我。算了,我們不說這個,過來坐吧……你現在出去,又能幹什麼?”
“左右不必受你蠱惑。”
“呵……你心若堅定,誰又能憑三言兩語蠱惑得了你?”晏存繼尖銳地反問,他問完這一句,面上卻又鬆下來,他又一次拍了拍身邊的床鋪:“我不是為了蠱惑你,只是我和北堂朝同時作為上位者,他的心思,我總是能看到一些你不容易看透的地方。你若是肯聽,我便權當與你閒話幾句,信不信,隨你。”
季華鳶半餉沒說話,過了一會,他才慢慢地走回到凳子前坐了,卻依舊用非常警醒的目光打量著晏存繼。晏存繼也不在意,只是悠悠地嘆了口氣,說道:“凡人必有逆鱗。你現在覺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