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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皺眉下令。
“是!”鄭桓宇深吸一口氣:“沉璧姑娘連著等了你好些天,後來就再也不去了,茶樓店家撿到了這個。”
慕容軒接過一方白色絲帕,抖開,眼前赫然出現一名臨窗而坐的清瘦男子,粗炭描繪的輪廓,卻是惟妙惟肖。
畫像邊,塗鴉著四個大字:臭頭阿慕!
他啞然失笑。
識趣的下屬踮著腳,悄悄走開。
他摩娑絲帕良久,發現反面還有一行凌亂的小字——
為什麼放我鴿子……
放鴿子?是失約的意思嗎?
或許,她也有想念他的時候?
心底泛起酸酸的甜。
他何嘗不想赴約,何嘗不想日日與她廝守……長相廝守,不是稍縱即逝的溫存後徒留滿心遺憾,更不是傻等在茶樓,佯裝偶遇似的見面。
更何況,見了面,又能怎樣呢?他們之間,連偷情都算不上。
她名義上是別人的妻,而他,憎恨被施捨的感覺。
總有一天,他要光明正大的攜了她的手,遊遍杏花煙雨。
只為那一天,他必須全力以赴。
不自覺的將絲帕湊近唇畔,親吻著她的字跡。涼涼的觸感,像極了杏花掠過她髮間的味道。
遇見她,沉醉一生又何妨?
禍隱蕭牆
從海邊回來的時候,沉璧一路拖沓著程懷瑜的鞋,程懷瑜則很悲慘的光著腳,其實這狀況也算不上意外——作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程懷瑜沒辦法在軟玉溫香滿懷之際還能保持額外的清醒,所以沉璧甩在沙灘上的鞋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被漲潮的海水給收了。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光腳的程懷瑜很理虧,還是說不出的啞巴虧。
他將沉璧送回梨香苑後,按原計劃去晉安晃了幾日,正事不多,空出來的時間正好對漕運途中容易授以他人可乘之機的薄弱環節作了仔細推敲,心中大致有了對策。稍加盤算,他本想直接取道前往宜都事先部署,卻又在動身之前惦記起沉璧一人在家呆久了會不習慣,於是當下決定先回去和她商量一番。
一念既生,歸心便似離弦之箭,除去自離家後就纏繞心頭的掛念,還有一些說不出緣由的隱隱不安。
夜色繾綣,銀漢流轉。
一道敏捷的身影躍程序府院牆,熟練的繞開假山迴廊,疾行如風。經過梨香苑門前,他腳步漸緩。
清淺的蓮池空空蕩蕩,月色透過擠擠挨挨的梨花枝頭,隨波光輕晃,漸漸迷離了視線。
他不由自主的拐了個彎,走上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推開虛掩的門。
碧紗窗上停留著一名少女纖巧的側影,時而伏案書寫,時而托腮沉思,累了就抿一口清茶,或者起身走幾個來回,甩甩胳膊,剪剪燭花。
線條堅毅的唇角微微上翹,看到了,便是滿足。
幾欲轉身,卻邁不出離去的步伐,全然不似當日在她注視下的瀟灑。
紫影絕情,只是為了逼自己放棄,再多遺憾,也絕不後悔。
守護,而非守候——或許兩樣她都不需要,但他仍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時間就在不覺成痴的凝望下,靜靜流淌。
終於,剪過最後一次燭花,她伸了個懶腰,推開窗——
他身著黑衣站在暗影中,心知她不會發現自己的存在,因此一動不動。
但見她雙手合十,虔誠的舉至眉心祝禱。
聲音不大,對他來說,想聽清也並非難事。
“蒼天為證,小女子已誠心禱告過百日,總該有一兩個路過的神仙聽到我的心願,請一定一定要幫忙……”
他忍不住想笑,這般另類的祝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