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會不會給他扣上個“心懷怨望”的帽子?

他不能不豪烈勇敢——他從一開始就落在了下風,他要比別人更多的掙扎才能獲得基本平等的待遇,他一旦弱,就會被人踐踏至底,連同他的母妃!

孟扶搖深深嘆息著,看著迷迷濛濛睡去的雅蘭珠的睡顏,這是個天真的孩子,卻也是個懂得愛的孩子,哎,其實和戰北野,真的是很相配的一對……

她這樣想著,突然就覺得不對勁,雅蘭珠好歹也武功不弱,怎麼話說得好好的就突然睡著了?

隨即便聞見淡淡異香,那種請雅卻誘惑的香氣,她側過身,便看見一雙深邃含笑的眼睛。

長孫無極在一室朦朧的清光裡微微笑著,如天邊那輪月一般迷離而魅惑,他豎指唇邊,輕輕“噓”了一聲。

孟扶搖忍不住要笑,故弄玄虛什麼,明明都點了那孩子穴道了。

眼見長孫無極噓完,居然就脫鞋上榻,不由一驚,低低喝道,“雅蘭珠還在床上,你也好意思的?”

“我知道你會代我不好意思,所以你把她抱出去吧。”長孫無極微笑,雙手枕在腦後,“我不想抱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子。”

孟扶搖無奈的笑笑,只好把雅蘭珠抱到外間,外間的短榻只容一人躺下,孟扶搖發了愁,怎麼辦?就這樣爬回床上去?那不成了我爬他的床了?不回去睡?我的床就這樣給他佔了?

還在左思右想,腰突然被人輕輕圈住,長孫無極已經在身後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呼吸間氣息淡雅,語聲更低如這春夜隨風潛入的雨,一絲絲飄進孟扶搖耳中。

“扶搖……”

“嗯。”

“扶搖……

“嗯。”

“扶搖……”

孟扶搖笑起來,回首看他,道,“想不到你也玩這小孩子把戲。”

她的目光在沒有點燈的室內依然灼亮,星光似的熠熠生輝,長孫無極含笑看著她,道,“扶搖,你見的我從來不是真的我,自從遇見了你,我便不是原來的我了。”

他語間的熱氣拂過耳後,絲絲縷縷的癢,孟扶搖忍不住要躲,長孫無極卻不肯放開,孟扶搖只得扭著身子低笑,“想不到無極太子不僅精謀算,長策略,善戰陣、懂政爭,居然還擅長說情話。”

“我本不會說這些,”長孫無極在她耳側悠悠道,“可惜某人實在桃花運太好,可得諸般男子盡折腰,我若不學些新鮮詞兒,難保不會被丟到腦後去。”

“你這話聽起來像個怨婦。”孟扶搖一推他,覺得手底肌膚灼熱,不由紅了臉,畏縮的向後一退退到窗邊,窗戶沒關緊,一點星光灑進來,映亮長孫無極似笑非笑的唇角,臉色微微暈紅,眼神卻比星光還迷離。

孟扶搖看著他,心底水波似的微微一蕩,隨即又是立竿見影的一痛,她無奈的吸口氣,已經轉移了話題,“你有心事。”

長孫無極過來牽了她的手,兩人在榻上並排半躺著,孟扶搖分了一個枕頭給他,長孫無極卻伸手去抽她身下那個,“這個才是你的吧?”

無奈的笑笑,孟扶搖罵,“奸似鬼!”舒舒展展躺下去,和長孫無極並肩望著窗外那輪月色,月色下半歇的迎春花和早桃花,含苞待放,骨朵兒淡黃輕紅,韻致楚楚,那些斑駁的花影,映在淺碧的窗紙上,捺出一筆筆明媚的眼波。

“好了,你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孟扶搖半闔著眼睛,聽草節拔高的聲音。

“扶搖,這次萬州我詐死事件,你一直不信我真的死了,是不是?”

“當然。”孟扶搖眨眨眼睛,“我很害怕,很擔憂,尤其當元寶那死耗子說你沒了的時候,我差點就完全信了,可是我心裡總覺得,禍害遺千年,你這樣的超級禍害,如果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