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讓他走。”獨孤燁似是有些不耐煩,冷冷地說道。

容林自知獨孤燁的性子,深深地嘆了口氣後便揮退了手下計程車兵。

而在那黑衣鎧甲的維護下,永安侯才漸漸退出了殿外,他亦是沒想到獨孤燁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然而如今已不是他深思的時候,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

“獨孤燁,今晚是本侯輸了,若有來日,本侯……”

話未說完,永安侯便這樣直直定在了原地,僵硬且詭異,他的話還卡在喉間,囁嚅著雙唇想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卻感覺身後又是一痛,他的身子像是有些不穩般,步子忍不住向前邁了幾步,再張嘴時卻是一口淋漓的鮮血噴出,如此鮮明的顏色讓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中帶著不解、恐懼、不甘,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僵硬地低頭看著胸口的地方。

胸口的地方,一柄尖利的利器穿過了他的身體,鋒利的箭尖上還滴著滲人的鮮血,那血,不是別人的,正是從自己體內流出,汩汩鮮紅的液體霎時間便暈染了整件衣袍,像是一朵血色中盛開的罌粟花,妖冶而驚心!

而那利器他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那是他最引以為傲的精英軍隊,而那把利器此時正刺進了自己的體內。

永安侯艱難地想要扭轉過頭看清背後之人,然而那人似乎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漸漸走到他的身前,一身黑色的鎧甲、面上的銅具此時看在他的眼中卻是如此的陌生。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七夕節快樂哈哈~

麼麼噠!

☆、詔書之迷(四)

那人緩緩抬起手,摘掉面上的銅具,那雙手修長白皙,而銅具下竟是那張比女子還要豔麗幾分的臉。

“爹,這一刀是替我娘所報的。”

永安侯猛然一怔。

他似是感覺不到胸口湧流不止的鮮血,他怔怔地看著對面之人,問道:“臨兒……你……你……為何……”

不待他說完,江臨墨不動聲色地抬手,驀地握緊那利器的刀柄,猛然往外一抽——

“噗——”

刀柄一離體,胸口處的鮮血霎時間噴湧而出,他沒有讓,任由那鮮血濺到他清俊妖冶的臉上、黑色鎧甲的身上,而面上卻不再是往昔那般玩世不恭,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永安侯“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權傾朝野的永安侯便這樣倒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失去了生息,即便如此那雙充滿算計的雙眼卻仍是不肯緊閉,死死地盯著他的方向。

十多年的籌謀,終是讓他完成了自己的心願。

獨孤燁告訴他真相,故意放他走,而他,才是最後置他於死地之人。

其實早就許久之前,他便已將府中的侍衛收買,然後故意令永安侯生疑,永安侯因為疑心定會將他困在侯府中,而他為的,便是讓他失去戒心,直至最終死在了自己嫡子的手中。

何其無奈,何其可悲。

他和他都實在太過相像,所以才會如此的瞭解對方,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失去良知。

江臨墨已經忘了自己從何時開始便和永安侯之間有了這種隔閡,他們之間很多時候都不像父子,更像是一對仇人。

多年來的對峙如今終究是告一段落,然而如今,看著永安侯這般死在了自己的刀下,心裡卻沒有絲毫的快感,反而內心空落落的一片。

或許以後,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如此不擇手段,費勁心思想要一個人死,再也沒有什麼能令他耗費如此多的精力為之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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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的纏鬥中,承華殿中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卻始終不相上下,林煜身形詭異,移步分影,手起間罡風拂迎不染灰塵,而夙夜亦是緊追在後,不讓分毫,片刻間夙夜腕下“嗖”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