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為了想起這麼一段簡單的俳句而暴躁萬分的我。

我幾乎是帶著一絲憤怒地轉過頭,我就是連最常見的俳句都不會念又怎麼樣,麻煩不要指教我,讓我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捶會兒牆——“部長?”

我心中的咆哮在看清對方的臉時戛然而止,青學網球部長手冢國光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同一條過道上,揹著網球包穿著校制服的挺拔身體在暖黃的路燈光裡投下清晰的暗影,“你不是網球部的部員,不需要叫我部長。”對方的語調平靜無波,慢慢向我走來,儘管明白他大概只是順路,但動畫中的手冢前輩在網球部無人可及的超強實力和無人敢挑戰的絕對威嚴給我留下的深刻印象,還是讓被發現失禮舉動的我有點緊張,“對不起。。。。。。”我吶吶地道歉,我其實只是想隨便找個人發洩下無法輕易傾訴的苦楚,沒想到卻遇到了如此棘手的物件。

“你並沒有冒犯我,不需要道歉。”上來就說了兩個“不需要”的手冢前輩從我身邊經過,在距離我不過十米的下一個路燈邊停了下來,看樣子是在等人。

對動畫相當喜愛的我一直沒有和網球“王子們”產生過多交集的打算,說我“葉公好龍”也好,畢竟自己的事情都已經夠我頭疼的了,我想暫時我絕對是沒有精力去關心王子們走向何方了。所以在最初的緊張過後,我乾巴巴地向不遠處的手冢部長說了句“真巧啊我也在等人”看到對方回了個點頭之後,就默默地縮回了牆角。

時值初秋,入夜涼爽的微風中,為“俳句高手”的身份所苦的我和揹著網球包的手冢國光在同一個住宅區的同一條過道上不約而同地等人。

我兜裡裝著彩菜阿姨給我的家門鑰匙,手裡拎著文子媽媽準備的飯菜,在離北條宅稍遠的過道拐角處等待彩菜阿姨說的“小奈美等著就好,我已經和他形容了小奈美的樣子,他一定能一眼認出來的”彩菜阿姨家的哥哥。

雖然沒有打算去刻意討好,但站在不遠處不動聲色間就能散發出冷峻嚴肅氣場的手冢前輩確實存在著。那可是我在看動畫時覺得直呼其名都會是嚴重冒犯只能用職銜“部長”來代替其稱謂的手冢國光哪。連“俳句”帶來的負面情緒彷彿都被那強大氣場鎮壓住的我難耐地不停看錶,手機著信的聲音一響我就迫不及待地翻開郵件:

“彩菜阿姨家的哥哥回來了嗎?學校裡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向哥哥請教喔,記住一定不要失禮好好和哥哥相處!

——母上大人”

我迅速回信,“還沒遇到!”

又過了一會兒,此刻我已經特意移動到了離家更遠但離宅區入口很近的大照明燈柱下,保證在燈光照射下飛舞著櫻紅花朵的鵝黃豔麗和服就算不能牢牢抓住所有路人的目光也絕不會看漏,母上大人的郵件再度到達,“還沒碰見哥哥嗎?你彩菜阿姨說哥哥平時這個時候已經回來了啊。”

我怎麼知道怎麼還沒碰見啊。雖然氣溫不低,此刻我和服擺下光溜溜的小腿還是有點冒涼氣,所以我就說了這種服裝根本不科學,我抱緊兜袋裡冒熱氣的保鮮盒,跺了跺腳,正要回信,鈴聲又響了,“你現在在哪兒?難道是和哥哥錯過了嗎?你彩菜阿姨說哥哥從部活動上回來揹著很顯眼的網球包。。。。。。”

一瞬間,我覺得不止是光溜溜的小腿,連全身上下都開始冒起了涼氣,顧不上回信的我抱著保鮮飯盒一路小跑回先前等待的地點,仍舊站在路燈下的手冢前輩低頭在看手機螢幕——大概正在看彩菜阿姨發來的郵件吧。這樣想的我實在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硬生生地丟開一瞬間開始在腦海裡飛躥的想法,邁出勇士般的步子,“那個,請問,你是在等一位叫做北條奈美的同學嗎?”

手冢前輩看了我一眼,平靜又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

對於本人已經站在面前卻一點